苏清誉无可奈何,将画纸递给了安华,安华展开一看,眉蹙得更深了。

“伤口成锯齿状,血液喷溅不是很多,喉咙和腹部的伤口最为致命。”安华轻声道。

苏清誉道:“可有眉目?”

安华眸色微冷,沉声道:“有是有,不过有几分棘手。这伤口……类似唐门最具代表性的飞花刺留下的痕迹。”

在玄宗之前,江湖人一向与皇城井水不犯河水,随着玄宗的岁数渐长,为了彰显权利,玄宗多次干涉江湖事物,甚至还要对武林盟主大选参上一腿,江湖人都知楚棠未死,早已对玄宗有了不满。

城南有一常家,仗着宫中有人照应,平时常家的侍卫都敢做出强抢名女,陷害忠良的事情,而玄宗哪里管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在一天晚上,常家彻底覆灭,上至老人夫人,下至小孩奴婢,皆是被杀。这一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迟迟没有被破解,但若真是唐门中人所为,那便当真是棘手了。

苏清誉微微挑眉,随手夹了一块鸭肉放到嘴里:“真有那么棘手吗?”

安华沉默些许,微微颔首。

苏清誉又夹了一块鸭肉,想了半天递到安华那里笑道:“侯爷可又要麻烦一阵子了,来,吃块鸭肉补补脑。”

安华僵在原地,微微揉了揉眉心:“还是你自己吃吧!”

苏清誉也不客气,一口便吞了鸭肉,随口道:“若真的棘手那便不做了,省的两难。”

安华轻轻笑,望向苏清誉:“如果是你,你会杀了常家吗?”

苏清誉随意地拨弄着香酥鸭子,轻声道:“这等恶人,多半欠揍,但若是杀了他们便是愚蠢了。”

安华微微挑眉,道:“什么意思?”

苏清誉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道:“皇权至上,连玄宗老儿都懒得管的事情却被一个‘唐门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不是有病就多半别有所求。”

苏清誉依靠在檀木椅上,凤眸轻轻眯起,道:“还有,若真是江湖人所为,也太过蹊跷了,先不说杀了的那些平时欺男善女的常家人,他将与此事无关的老人小孩奴婢都杀了,连只狗都没有留下,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安华微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是……”

苏清誉望着安华,略带几分吊儿郎当道:“喊我哥哥我就告诉你。”

“……”安华漠然,半响道:“我还是自己去想吧!”

苏清誉见状不妙,匆匆拉住安华的衣袖,冰冷对面容上却是绽开了带着讨好甚至有几分别扭的笑容:“我喊你哥哥好不好,安哥哥,别走嘛,好不容易有机会破一次案,就让我装一次神探吧!”

安华被惊得打了个寒颤,她自然知道苏侍郎有个怪癖,一旦破案就高兴得像个傻子似的,不顾仪态,正是因为如此,皇帝为了保全苏清誉高冷的名声,将他远离大理寺。

如今一见,果真如传说中一般,高兴得像个傻子。

苏清誉还不知道安华在心中给自己安上了一个变态的记号,他望着画像,话语愈发流利,隐隐带着几分兴奋:“这凶手定是另有所图,也许是借机会挑起皇室与江湖人的矛盾和战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无论如何,目的定是不良。”

苏清誉嚼着鸭肉,目光灼热地望着画像:“你刚刚说了,唐门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飞花刺,而这个灭人满门的凶手怎么可能会愚蠢到恰好用了自己门派最具代表性的绝招呢?人在江湖飘,定不会只有一个武艺傍身,若我是唐门的人,我要杀人,要么用一些不明显的暗杀方法,要么用其他的武学,除非是想要别人知道自己是凶手,不然绝不会这么傻到暴露自己。”

安华微微颔首,苏清誉说的也有道理,就说安华,暂时的移花宫掌门,但是并不是只会追花剑谱,她也曾学习过许多旁门左道,若是杀人用自己剑谱,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安华轻轻抚摸着不惑,道:“苏清誉。”

苏清誉回过神来,刚刚的兴奋渐渐褪去,又恢复了死鱼脸:“嗯?”

安华唇角染一分戏谑的笑,道:“刚刚你的包袱掉了。”

“……”苏清誉一脸漠然,面容却隐隐有崩裂对样子。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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