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缓慢,而且蛮牛看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他还是完整地把祭文诗回忆起来。

李亚楠、程鑫还和蛮牛击了一掌,以示鼓励。

“确实是,这祭文诗里,真有休、景、惊、伤、杜、开、死这几个字。而且似乎有一定的规律,好像每两句,说的是一个字。”四眼掐着手指算了起来,嘴里嘀咕道:“二七一十四,但是却多了两句。最后这两句‘八方归元,生门立现’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有生路可走?”

“哎呀,我想起来了。”蛮牛补充道:“当时我也不明白,还问过我阿爸。他说祭文诗,其实是由阴阳八卦理论总结得来的。易经里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阴阳八卦理论还认为,八卦对应八方,称为‘八门’。其实这些象棋石墩上的字,每个字代表其中一门,就叫做休门、景门、惊门、伤门、杜门、开门、死门。最后两句‘八方归元,生门立现’,里面还隐藏有‘生门’。生门指的是万物复苏,生生不息,繁荣昌盛。所以我们七族下要跳祭舞,就是为了祈福八方,福泽子孙。”

大家听得一阵发懵。

虽然没明白四眼说的这些玄乎的东西,但却明白了祭文诗所指,就是‘八门’。

“我明白了,‘八门’就是机关。而破解机关的方法,就隐藏在祭文诗里。”徐天水指着四周的石墩道:“你们看,石墩只有七个,但是祭文诗里却有八门,最后一门‘生门’不见了。要打开生门,肯定需要采取什么措施。而且,生门的意思不就有生路、出路的含义么。”

四眼接话道:“如果机关真是郭璞造的,那么他给你们七族下写的祭文诗,就是破解机关的方法。因为《葬谱》只有你们七族下才有,祭文诗也只有徐族子孙才会,目的显然是为了防止外人破解机关。原来,这才是七族舞祭的真实用意啊。”

李亚楠突然想起什么来,接话道:“对了,我记得《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不是摆了个八卦阵嘛。当时魏国的军队进去,差点就死在八卦阵中。还是后来诸葛亮的岳父出现,才带领魏军从生门出来。既然是机关,要是咱们弄错了方法,一个不小心,肯定也会死在这里呀。”

徐天水答道:“嗯,危险肯定有的,只要一步走错,掉到水银里面,神仙也救不了,所以咱们务必要小心。至于具体的方法,我觉得就藏在七族舞祭的仪式里。你们看,祭文诗里的十六句诗,好像说的是一种先后顺序,先走什么门,再走什么门,就像下棋一样。

另外,还要配合跳祭舞才行。这个祭舞,看似动作怪异,复杂多变,其实无非就是向前、向后、向左、向右的一种跳跃方向。虽然不知道这七个石墩到底会这么转动,但是肯定需要用到舞祭的动作。所以,大家要先学会这些动作才行。”

众人一致表示认同。

徐天水于是让蛮牛又做了一次演示,然后分解成一个个动作,配合着祭文诗,众人跟着一点点的学习。

跳了几遍之后,徐天水逐渐熟悉了祭舞转动的方向和脚底变换的方位,突然间反应过来说道:“我知道了,八门所指向的方位了。假设我们周围是个八卦图。那么正前方就是北方,那么向跳一步,就是休门。然后立即转向,向后连跳两步,进入景门,景门所在的位置正是八卦图的南方。以此类推,惊门在西方,伤门在东方,杜门在东南方,开门在西北方,死门在西南方。至于生门,只剩下东北方向了。大家记住,如果我们跳上这些石墩后,一定要按照这样的方位转向跳跃。千万千万不能忘记和出错啊。”

“那我们是一个一个的跳,还是一起跳?”蛮牛问道。

“这个嘛,不知道我们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为以防万一,我先来试试,如果这种方法是对的,你们再一个一个来。如果是错的,那么你们再想办法。”徐天水思忖道。

“那要是跳完了七个石墩,生门没有出现怎么办?”程鑫疑问道。

四眼提高嗓门道:“不可能,祭文诗里不说了么,八方归元,生门立现。大姐,立现的意思明白么,就是立即出现。不要扰乱军心好不好。”

程鑫也大声回应道:“要是不出现呢,而且这生门,到底是个石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最后这一步,怎么跳?”

徐天水制止道:“好了,大家也别担心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我先来试试,看情况再说吧。”

四眼和蛮牛都欲抢先,被徐天水态度坚决地驳回。

最后,大家又都反复练习了多次,终于把祭文诗和祭舞完全掌握,步伐的熟练程度不亚于蛮牛。

稍作休整之后,众人静待刻有“休”字的石墩滑近。

当石墩最为接近岸边之时,徐天水鼓起勇气,心中暗自祈祷,口中念道:“先休坎水,门纳八方。”

在众人紧张而肃穆的注目中,徐天水纵身一跃,跳向“休”字石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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