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夫人此时烦透了。手里的披帛捏来揉去,已经皱的不像话。

柳中书的脸也黑的不像话,苦巴巴的带着担忧。

“这个柳氏生的好女儿!”

听哥哥生气,魏国夫人不得不找个台阶。“那柳氏女儿入宫,封美人,都是咱们安排的,谁知竟扛不住事情。下作东西,能生出什么好阿物,都是一样的刁奴!”又安慰说,

“哥哥先别着急,此刻那贱婢也死了,总之没有对证,老三拿咱也没办法。”

柳中书听着也没反驳。

“倒是我那女儿,如今怎么就落的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李稚听都不听,非要赖在悠儿身上。若说不是关妃使的坏,我都不姓柳了。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奸商后代,‘五蠹’之一,就敢盯上后位!”

“这事是你做的不机密,只怕要连累悠儿。怎么那人偶就会被发现的?”

“是啊,差一点都得手了。极是灵验,我听那宫里人说,连肚里那孽障,都瘦的没有形的了。”魏国夫人极是惋惜。

“这是一,第二才是那个贱人,居然敢指认你出来。”

“为何李稚非要指说是悠儿所为?那淑妃也是恨关妃的,她也可能做啊,偏要连累悠儿。”

“你知道,关妃闺名叫什么?”柳中书看她不明白,指点道。

“知道啊,关雪儿啊。现在叫关晴,那是因为先帝嫌弃那雪儿名字太俗气改的。”

“你啊。就这一个马脚,抵赖都抵不了了。”柳中书对女人做事一向不以为然。

原来,正是关雪儿三个字暴露了踪迹。

关妃初入宫,闺名叫雪儿,那时大家只知道雪儿美,雪儿眼似横波,眉若远山。漂亮虽数不上一二,但笑起来极致的妩媚。她的眼睛明亮清澈,看着人时悄然不着痕迹,不知不觉就如沐春风。

只是太宗不喜欢。太宗让雪儿伺候笔墨时,有一日突然说,这名字不好,太俗气,抬头看外面日头正好,又道,雪后日头最美,不如叫晴。那以后,就都叫做关晴。关妃自己也喜欢晴字,外面知道雪儿的反而越来越少了。后来从寺庙回来入宫,伺候太宗的大多都不在了,所以便如郭淑妃,便只知道有关晴,不知道有关雪儿。

皇后却知道。那时为太宗伺疾,她也成日里在宫里。

魏国夫人在人偶上写名字,那巫女说,名字越真越好,小名儿最好,所以才用了这个雪儿。

只是这样一来,知道这段缘故的,所剩无几。反而把淑妃给洗了个干净。

因此李稚一见就大怒,悠儿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魏国夫人这时后悔不迭。自己做事时还是欠考虑,如今反而把皇后的罪名做实了。

“哥哥,这可怎么办?是我多事了。”

“现在圣人已下令,后宫嫔妃家人不得殿中省传召不得入内。你便是第一个点了名的。”柳中书心里更加恼怒的是,皇帝现在连他也不太待见,御前应对,总是不给好脸色。只怕现在连自己一并都牵连到这巫蛊里来了。

如今,罪名都不重要了,在皇帝心里,已经认定他,还有皇后是幕后操纵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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