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房好不好,求你了。”赶忙求饶,曼娆可不想去任何一个他说的地方做那种事。

不再为难她,沈其琛将她抱回了房间。月光洒在书黑色的封皮上,反射出一道淡淡的幽光,Skye在苏格兰语中不只是天空的意思,还代表着难以到达。难以到达的,也并非只有那一方小小的人间仙境,很多人很多事,和圆满之间的距离,都可以用这四个字概括。

伦敦的冬天阴冷,或者说,这个城市四季都是灰暗暗的,鲜少能看见太阳。梁嘉月裹着厚厚的外套刚一走进餐厅,扑面的暖气就带着黏腻的燥热感袭来,让她连忙摘了手套帽子,长长的头发散落开来,细碎的刘海略有些凌乱。

玫姐站在吧台里朝她不住地挤眼睛,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背影,衬衫之下挺阔的肩膀和流畅的腰线清晰可见,他的手臂搭在一个女人肩上,修长的指紧紧握着身旁人的肩,骨节分明,似是要嵌进她的身体里。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样揽着。

嘉月从未见过他穿衬衣的样子,原先不知道,竟有人能将一件简单的衬衣穿得那样好看。不知是不是屋里太热,而她在外面又冻久了,冷热交替着,眼前竟浮起一片氤氲的水雾。嘉月眨眨眼,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戴眼镜,那片蒙蒙水汽并不是镜面上的薄雾,而是眼眶里酸涩的泪。

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伸手在眼前揩了一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嘉月走到吧台里,她低着头,长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那一片水雾,却遮不住那股难过的情绪。

“店里一开门就来了,在门口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我原先以为他这种白净的男人是烟酒不沾的。”玫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叙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嘉月想打断玫姐,这些她一点都不想听。本来嘛,人家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顺手救了她一次。是她自己没出息,这么容易就芳心暗许了,所以他的事她根本没资格打听的。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就算知道这个人或许此生都跟自己无关,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说好听了是默默仰望也好,说难听了是窥伺也罢,哪怕是让她伤心难过的消息,她都想知道,一个字都不愿落下。

“结果没多久,他身边那个姑娘就来了,跑着扑进他怀里。两个人抱了好一会儿,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在看,屋子里的客人还起哄呢,我当时就想,若是抱得再久点挡了我的店门,我可就要去棒打鸳鸯了。”玫姐嗤地一笑,随即附在嘉月耳畔道,“他知不知道你喜欢他啊?要我说,男人不是傻子,就你那点小心思,怕人家早就看出来了,你也不会藏着掖着。”

“我没有.....”她想说她没有那样的心思,可玫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只当她是想说自己从未向他表过白。

“哎呦,不是只有说出口的话才能让人明白。你个傻丫头,我说你不会藏着掖着,是说你想什么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救得人还揣了这样的心思,他会怎么想呢?会觉得麻烦或是讨厌么?于他而言,她算桃花运还是桃花劫?抑或根本算不得什么桃花,她就像路边的蒲公英,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了,那个想扎根在他心里的梦,实属荒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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