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得上什么，你忘了？我一身所学全源自于你啊！”寒蕊上前几步去引路，一边向云曦招手，一边与有荣焉地道：“当年的你，又何止是厉害可以形容。”
云曦被寒蕊这样直白的夸赞弄得面上发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快步跟了过去，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可能进入地界阴司？”
“当然了！”寒蕊边走边笑了起来：“以你前生之能，要来往区区阴司哪会是什么难事。”
“这样啊，”云曦听着，眼里不禁现出向往之色。
“不过，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寒蕊不解地接了一句。
“收养我的阿嬷病故了，我听说修至金仙便可自由来往阴司，所以才开始修行，想要有朝一日能寻她回来，”云曦说起云大娘便有些伤感，声音微微发颤。
“金仙确有此能，不过……要从阴司带走凡人生魂，却是扰乱轮回之事，果业甚重。”
寒蕊面露难色，脚步也放缓了下来：“若换作你前生时，自然不惧，但现如今你刚刚转劫归来，何况……”
“何况什么？”云曦见它那么高的修为，竟也露出棘手之态，知道定有缘由，立时接口追问道。
“常人修行，汲取的是后天灵气，修炼的是紫府元婴，你却不同，你那识海中的紫莲乃先天灵物，需要的是先天混沌之气。”
“虽说它也能转化后天灵气为己用，可又哪里及得上混沌元气神妙？你要想回复前生之能，怕是不知要经过多少年苦修才成。”
寒蕊忧心忡忡地道。
“怎么如今天地间没有了先天混沌之气么？”云曦心里一沉。
“早就没有了，封神之战过后，先天之气尽数被仙界隔于九重天外，人界修行者再无缘得之，”寒蕊闷声道。
“又是仙界？”云曦皱了皱眉头。
“哼！不过是怕人界有那秉赋深厚者得先天元气生出大能，威胁到他们罢了，”寒蕊鄙夷地哼了一声。
“无妨，也不过就是快与慢的区别罢了，总归不算什么越不过的坎，倒是……”
云曦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既提到仙界，我想起方才在你记忆里瞧见前世放心灯烧天门一幕，仙界与我曾有什么过节？”
寒蕊闻言，眼里一黯：“那是因为他们明明知晓你母亲遇袭陨落的真相，却不肯告知于你，而且又有先天至宝戊己杏黄旗镇守，强闯不进，你当年也是实在气不过，才使出那样的法子。”
“这却是怪了！难不成他们也有份？”云曦疑惑地猜测了一句。
“不可能，就仙界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神仙，对上你，那么多年来都只敢装聋作哑，又怎会拥有覆灭你故里的实力，”寒蕊十分坚定地道。
“话虽如此，不过有些时候却也说不准，毕竟他们的反应古怪了些，”云曦喃喃道。
……
此时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转过几条楠木回廊，进了一个清静幽雅的小院。
院子中央，静静矗立着几间精致庐舍，庐舍周围，是绿草茵茵的青草地。
云曦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舍门正前方。
就在刚才，托寒蕊的福，她还在此旁观了一番数万年前之事。
故地重游，恍若隔世。
不知怎地，云曦忽然就有些近乡情怯，脚下沉沉的，迈不开步子。
寒蕊见了，眉眼间浮出理解的笑意，将手放在她后背上，往前轻轻扶了一下。
借着寒蕊这股劲，她终于迎着那扇阔别数万年的舍门，缓缓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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