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难受。后脊梁上漫无边际的疼痛感随着意识的清醒渐渐蔓延至四肢和全身。她忍不住呲牙咧嘴,一翻身正撞上一具温暖的怀抱。
“你醒了?还有哪里疼吗?”低沉嘶哑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腰被人从后面环抱住,一只大手探上她的前额。蒋怀安憔悴担忧的脸印入眼帘。这暧昧的姿势加上呼吸可闻的距离让顾柔忍不住心跳加速,要不是身处黑暗之中,恐怕脸上早已红若云霞。
“这是,哪里?”她费劲的支起身子,向四周张望。周围的一切浸没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十分清楚。身下,手掌可及之处,铺了一层干燥厚实的草垛。身上盖着蒋怀安的黑裘。
蒋怀安道:“这是京郊山林断崖下的一处茅屋。应该是附近山林的狩猎人搭建的临时藏身之所。我从前在这附近打猎来过这里。”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记忆中,她从昭狱里出来,后来就断了片……顾柔拥着柔远的裘衣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脊背上火辣辣的疼并没有消减半分,反而变本加厉。
“我们被人追杀了。确切的说,是你被人追杀了。”黑暗中,蒋怀安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后背还疼吗?滚下山崖的时候受了伤,我帮你上了些草药,等回到城里恐怕还得找大夫看看,不然将来会留疤的。”
经蒋怀安一说,顾柔才感觉到后背上似乎是敷着一层草药。她将裘衣拉到下巴,有些窘迫:“是你帮我上的药?”
片刻尴尬的沉默,黑暗中传来蒋怀安低哑诱人的笑声:“是!我帮你上的药,不过是摸黑上的,也不知道涂的位置对不对。”
顿了顿,蒋怀安又道:“若是不上药,伤口溃烂,恐怕你就熬不过今晚了。”命重要还是男女大防重要她还是拎得清的。何况蒋怀安为她上药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她的情况比这更惨。
“唔,谢谢!”一万种念头在脑海里交错浮现。
“是谁要取我性命?”
蒋怀安长叹了口气,眼眸如天边灿然生辉的星:“不知道,你入京这半年树敌众多……”他转脸望向窗外,森冷的月光下那个迅若流风,猿臂蜂腰的黑色身影浮现于脑海。他苦笑一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把疑问交给顾柔:“你自己觉得又会是谁?”
顾柔低咬下唇,垂头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啊,她树敌太多,想要杀她的人恐怕能从落英院的大门一路排到京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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