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上面的墓不过是个大门罢了,下面的才是真正的鬼门关,这一行人虽然各个是高手,但奈何准备并不十分充分,又连在里面耗了半个月,这三个人还都是拖着半条命出来的。

一个铜匣,下面居然压着一座秦汉时期的古墓,更说明了里头的东西说不定真的是那把不得了的法器,而且大家都损失了人手,对此物更是势在必得。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大着胆子出来说话,正是那活着出来的三个人中的一个墓派中人,他说得到这个匣子没有用,还需要一把钥匙,这个钥匙原本就在下面的古墓之中,但他们出来之后,那墓已经完全封闭起来,再不可能进去。

那怎么办?岂不是打不开的干粮盒子,只能看着干眼馋?这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信誓旦旦的发誓,给他一晚的时间就能把这盒子打开,要求只有一个,一定要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的封闭空间中。

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这人能跑到哪里去?于是就近把他和匣子一起锁在那古墓的一间耳室中一整晚,第二天打开门,却发现人竟然不见了,那匣子在地上放着,盖子确实已经打开,里头的却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把铜制的钥匙。

谁也不是傻子,登时各家明白过来被骗了,那人明显是已经在墓中找到了钥匙,却隐瞒不说,只为了把匣中之物据为己有!

任谁也想不到,风风火火闹了几个月的一桩事居然是这么个结局,墓派几家冥思苦想数天也弄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从那间耳室里逃出去的,事后一查此人,墓派各家更是面面相觑,竟然哪家都不认识。

这便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掴在各家脸上,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被一个无名小卒玩弄于股掌之间,赔了面子不说,还丢了里子,便更不能善罢甘休。

查了半年之久,这人的真面目终于浮现出来,竟然并非墓派,而是北京人,早年默默无名,在各地游走,因而各家的术法都有涉猎。此人本身的姓名在北京问了个遍也无人知道,只因他平时住在一个大水塘的西边,又喜欢招摇撞骗,知道他的都戏称一声“西塘道人”。

这名号便一下在道修中扬名开来,修道者不问人品如何,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能在百家面前耍手段定然是有智勇与谋略,因此这人一方面被四处追杀,一方面也被敬为“天人”。

沈书懿还记得他老爹一板一眼的给他将这些时的语气,既是对三山之乱的泠然,也是对西塘道人的一丝慎重。

西塘道人定然还是有真本事的,而且恐怕远比一般人厉害许多,艺高人胆大,才会有三山之乱中的一番作为,由此便也更能看出这人的厉害,不显山不露水的隐藏了三四十年,各家数次查到这个人都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差点便让此事成为下一个千古谜题。

想到这些,沈书懿也忍不住唏嘘起来,这大概就是寻常修士一生的追求,不求手握百家秘法,旦求声名传扬天下。

这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那西塘道人在许久之前就被传已经死在某个寻仇来的人手里,没想到不仅活着,他竟然还见过!

“那是真的西塘道人?那得有……六十多岁了?”他忍不住咋舌道。

沈秋点点头,眯起眼睛想了一阵,说道:“是啊,活的真够久的。这个人来到曲云,十有八九为的就是咱家的祖传法器,你觉得他的话还可信吗?”

冥阳镜吗……沈书懿突然觉得有些汗颜,这东西在沈家也上百年没出现过了,原来还一直被人惦记着。不过,就冥阳镜来说,恐怕比那鞭天锏还难搞,毕竟鞭天锏只是是难在竞争者多,而冥阳镜则是里头住着两个老怪物,恐怕西塘道人再厉害,也没本事靠着三张符纸逃出地府吧?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随便说的,冥阳镜中事,烂死他一个人的肚子最好。

“那倒是,不过……”他想说那老头还摸了他的骨,言语里的意思也并不像是觊觎冥阳镜,但转念一想,做贼的也没见哪个会把贼字写在脸上,万一那老头是想要掩盖本身的目的呢?话头便生生止住了,转而道:“我不问了,刚刚不是说等这趟回来都告诉我吗?到时候,你不能抵赖就是了。”

沈秋却莫名的笑了起来,意味越发诡异,眼光也微妙至极,说道:“我从来说到做到,就怕你……到时候不信。”

沈秋这一笑,沈书懿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重了起来,不过最近他肚子里正好堆了一堆的各种问题,沈秋若真能一一作答,即使有心想瞒他应当也瞒不住。

况且这些事情的背后,他模糊的感觉到了一个庞大轮廓,虽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但这丝阴鸷的气息一直盘旋整个曲云里,随着一个个谜题的解开,最终的真相应该也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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