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紫色的眼眸弥漫着紫色的迷雾,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魔九歌昨晚睡得极为香甜,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有怎么温暖的人,还是说人本来就应该是温暖的。
他见离火醒来,伸出手想要抱起她。
早上国师来时说过,娃娃要好好照顾才能时时艳丽可爱,所以他现在得抱她去梳洗。
可没想到才刚接触到离火,离火小脸一阵惨白,弱弱的说了声“疼。”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离火已经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只是这样一来疼痛感就越发的明显了。
离火蜷缩着,表情痛苦。
“是这里吗”魔九歌摸着离火小腹问,离火点了点头,九歌的手温柔的在她的小腹上按揉,就在离火的放松的一瞬间,九歌的手猛的一扭。
“啊!”离火发出惊心的惨叫。
直到离火痛到失声再也叫不出来他才收手微笑着说“娃娃不需要说话,也不能喊疼,你得乖乖的才行。”
离火全身无力,疼得虚脱了,她绝望的看着九歌那张美丽的脸,心想自己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了吗?
凤王凰后他们会来救自己吗?还有随风苍云他们,他们自己亦是自身难保,只希望他们回去时能把自己消息告诉凤王凰后,还有阿爹,他若是知道自己身陷魔界,是否会来救她。
离火绝望的被魔九歌摆弄着,洗澡穿衣,心中满是屈辱。
魔九歌把离火按在凳子前,慢慢的帮她梳理头发。
离火在镜中看到九歌如玉般白净透明的手指滑过她的长发,眼中带着孩子式的欢喜,离火第一次觉得他不过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因为是孩子所以不知人心冷暖,高兴便是真的高兴,不高兴就破坏一切,像是顽皮的孩子满心欢喜的折磨死手中的小鸟一样,不能理解别人的痛,也不知道自己的恶。
既然他不知,她又怎么责怪他呢?像教育小屁孩一样,揍他一顿?
离火苦笑,可惜打不过……
折腾好半天后,看着离火穿着宫人新送来的粉红宫装,魔九歌皱着眉头,不明白怎么没有昨天好看。
对于衣服首饰这些外物,他从不曾上心,也分不清有什么区别,可他就是觉得离火穿粉色不好看。
他把离火重新安放在梳妆台前,换上一身红衣,把头发上的颜色柔和的珠花拆下,换上金色大气奢华至极的头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她不适合那种弱气的颜色,只有浓墨重彩才配得上她的明艳。
大红的唇脂,漆黑的眉笔,鲜艳的腮红如红云一般飘入两鬓,眉心一点朱砂,魔九歌按照国师教他的技法,把所有的红所有艳丽往离火身上堆砌。
他喜欢这种热烈的美,在常年不见天日的魔宫,所有人都冷冰冰,如鬼魅般飘荡,不显悲欢喜乐,满腔无名的幽怨,在看不见的太阳的魔宫,离火就像太阳,能破开那些虚假的雾,让他看到真实。
魔九歌此时满心欢喜,他很喜欢自己亲手打扮出来的离火,艳丽却不艳俗“来人,去把长梦所有的红色衣料都送来。”
魔九歌想把所有的红都堆砌在离火身上,他想看看,她还能变成什么模样。
他很喜欢离火,尤其喜欢静静的抱着她,感受彼此的体温融合产生的那种温暖的感觉。
离火不能动弹,只要九歌一察觉到她的反抗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重伤她,九歌甚至想过折断离火的手脚,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拥有他的娃娃。
可是在他有那个意向之前,离火抢先说了句“你要是废了我,我就立马自尽。”九歌略微沉吟了一会还是作了罢。
他舍不得,他第一次有了舍不得的感觉。他是魔界的皇子,无论什么东西失去了都有新的可以替代。
可离火只有一个,他活了千年,只遇到一个,他不知道若是离火坏掉了,他还能否拥有这样称心的娃娃,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娃娃,虽然不曾见过其他娃娃,可他笃定,离火一定是最好的。
因为她的头发是他梳的,衣服也是他穿上的,他为了涂上唇脂,给她描了眉毛,为她戴上最奢华的首饰,给她点上最艳丽的朱砂,她是他的,理应如此。
魔九歌静静的看着镜中的离火,思索着还有没有遗漏,早上国师来给他请安的时候,他问了国师很多照顾娃娃的方法,以前的他除了练功从未其他的知识上心,从今天起,他开始对女性的服饰,保养,装扮的方法开始有了认真的研究。
“王上驾到。”殿外传来宫人尖细的声音。
魔九歌浑身一震,镜中绝美脸煞时苍白了起来。
他慌乱的放下梳子,抱起离火把她塞进了一个柜子里“别出声,不要被母后看到。”然后关上柜子的门,一脸惨淡的转身去迎接女帝。
离火很奇怪,为什么他这么害怕,她不是他的母亲吗?难道他做了什么坏事被逮到了?
离火并未多想,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魔九歌的控制,在漆黑的柜子里,她反而感觉到了一阵轻松,身体还是不能动弹,想逃是不可能的,干脆两眼一闭,渐渐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声惨叫吵醒,这好像是魔九歌的声音。
离火轻轻的把柜子拉开一个缝,往外面看去,眼前的情景让她浑身颤抖。
魔九歌虚弱的跪在地上,漆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下来,两只手腕被两根锁链扣住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淤痕,女帝手里捏着还滴着血的肝脏疯狂的往他嘴里塞去。
“快吃呀,快吃!为什么不听话,你是母亲我牺牲了所有换来的东西,你毁了我所有的东西才能来到这个世上,你不能不听我的话!”
女帝的表情狰狞得可怕,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儿子而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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