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白起了个大早回白府,此时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倒也畅通无阻,只是在转过宫门的城墙后,她看到了惊愕的一幕。
交叉的路口处,红色喜轿与白色棺材拦在了路中间,那高马之上一袭喜服的男子,正是胡二条。今日的他与往常很不一样。
那喜婆和送葬人争执不让着,红事吵嚷着要先走,而白事则不肯让步。他们吵着,车夫和帮工也纷纷劝和着。
而二条却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静静看着那群吵吵闹闹的人,面无表情地拢着马绳,他也不曾动容。
小白心里感触万分。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再见面时,是在这种场景下。他现在看起来很是沉稳了。只是,为什么面上并无喜色。
见那两支队伍纠缠不清,小白也不想在此围观,想要绕道而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呼,“姐姐。”
小白惊愕地回过头,对上了二条悲伤的眼眸。其实他早就看到她了,本以为心里不会有波澜,却还是不受驱使得唤了她的名。
“二条,你今日大婚,在此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小白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扯些客套的话语。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二条的情绪更低落了,他的脸色在大红胸花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
“还有,你好生待小丫头,不要欺负她。”小白知道有些话她不该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愿了。
从一开始的相识相知,到后来的冷淡疏离,在这个过程中,二条无微不至地照顾小白,也正是因为这份心意,他们不得不作出抉择。
注定无果的人,他也不敢奢望了。就连他成亲,他打算是不告诉小白的,但还是被她知道了。这让他很难过。
“姐姐,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叫你了。”二条挣扎地闭上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恢复了常态。
而此时,喜婆终于把送丧的人说动了,他们肯让胡府的花轿先过去,喜婆连忙吆喝着车夫加紧些走。
二条扬起马鞭抽了下,马儿一下子跑了起来,他的身后夹杂着灰尘与风,很快消失在小巷子里。
大红的轿子从小白的眼前经过,敲锣打鼓间,迎丧的人也抬起棺材慢慢走开,一时空中,红色花瓣混杂着白色纸钱,纷纷扬扬地撒落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小白看到了满天纷飞里,有一个人在望向这边。那个人蒙着面,左手垂在身侧,右手背在身后,那双眸子里是淡淡的欢喜。
小白一时觉得那人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那人是谁,而且,目光触及那人面纱时,她的心莫名慢了半拍。她觉得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你是谁?”小白失神般穿过交错的人群,可等她走到对面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碎屑,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很难受?小白无措地环顾着四周,几番搜寻无果后,她想到了昨天打掉喜帖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呢?
可猜测终究是不可信。今天真的很不寻常。她恰巧这个点回府,恰巧红白喜事拦路,恰好那个人站在这个位置。小白都有点怀疑是不是错觉。
过了会,敲敲打打的声音已经走远了,天色也大亮,小白恍然回过神,匆匆地向白府跑去,她差点忘了正事。
回到白府后,秋秋说大白出去了,还真是不赶巧,小白无奈地窝在藤椅里吃着果子,“他去干嘛啊?”
“小姐你不是知道吗?胡府今日大婚啊。”秋秋倒纳闷了,她以为小姐是知情的。
“大白收到了喜帖了?”小白一下子愣住了,不会吧?这么说来没有喜帖的岂不是只有她和小黑了?不对,胡府干嘛给大白喜帖?
“对啊,那日下朝后,大少爷就拿着喜帖回来了。”秋秋还在奇怪自家小姐为什么不去,不过她也不好多过问。
“好吧。”小白再不明白的话就是傻子了,这胡红中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又不得罪大白,还真是老奸巨猾。
“小姐,秋秋可以问个问题吗?”秋秋到没有留意这事,她的目光流离在小白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什么?”小白咬了一大口爽口多汁的果子,咔吧咔吧嚼着。
“小姐,你似乎胖了些,而且,那个果子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特别酸,你是不是……”秋秋犹豫着问了出来。
“嗯。”还真是瞒不过秋秋的火眼金睛啊,小白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吗?”秋秋没想到还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她惊喜不已。
“假的。”小白扁了扁嘴,又拿起一个果子啃着。这个很酸吗?她倒觉得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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