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与若风并肩而行时,肃菀清的话也只让他们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走着。
肃菀清又是道,也不怪乎他们究竟有没有在听,但是她想,他们必定会是听下去的,尤其是酒娘,她道:“肃菀清曾听人讲过一则故事,却是十分地有趣,这故事恐怕和夫人讲得还有些相通之处,”酒娘先停下了脚步,肃菀清满足地一笑,原来还有人比她还喜欢听这则故事,她又道,“故事讲的是那女子未免自己认错自己的恋人,曾托友人在恋人肩上刻下特殊符记,旁人无法识得,也只有她能认得出,可惜经年已去,恋人在哪儿,女子不知,她只能靠着记忆中恋人的样貌去寻找。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她终是找到了一人,只因样貌相同,她便认定那人为她的恋人,说来也是可笑,那么那女子当年做了那么多又是有何用途呢,什么特殊的标记,全是白费功夫。”
“果真是有趣。”酒娘却是听完了肃菀清的故事,震惊之余还是震惊,她说的分明就是她酒娘的故事,肃菀清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就如肃菀清探究她一般,她以相同的眼神放在肃菀清身上,如今的肃菀清却是给了她一种摸不透的感觉,肃菀清似是一个谜,就像她于外人一般。酒娘这才惊觉,她好似也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看透读懂过肃菀清,反观人家,却已将她摸了个彻头彻尾。
寻了个借口回了莫停留!肃菀清那一则故事却是彻底地提醒了她,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印证过,若风他是否是她真正地夫君,此类问题她想过一回,却也是在姑姑忘川问她之时想过,后来,她似是已忘了个干净,如今却又不得不去再想。
姑姑忘川传来的话倒是很及时,“别忘了,他的肩头有无我留下的字,且看清楚他是否是你真正地良人。”水泡中的姑姑忘川留下的字,醒目地提醒着她。
她没有回以任何的只言片语给姑姑,将忘川水构造的水泡连带着里头的字,一道让其消失人世间,就当她酒娘一直没有收到这则来信。
在她还有犹豫之时,那国舅爷墨演却是亲自来了莫停留,气势壮观,且直奔她的房间而来,小厮还来不及传达,墨演便已将她的房间给完全堵塞住,酒娘一开门便被他们压迫人的气氛给震慑住,当下就退了回去,门用力地关上。
墨演这厮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入了她的莫停留,是想闹事不成!内心又多挣扎了几许,只好大开门看她究竟是想如何,她使劲地揉揉自己的脸,确保自己不笑的那么僵硬,也确保自己不那么冲动的动手。
“国舅爷今儿怎有空来酒娘的莫停留,总该不会是来请酒娘喝酒的吧。”门大开,酒娘正斜倚在椅子上,喝着自己手中的忘忧酒。
此种情形,倒是让墨演不敢再进去,她满是警惕地看着酒娘,末了,他还是步了进去,身后的门随即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双双探究的目光,谁也不清楚里头二人发生了什么,只知不须一刻钟时间,房门大打开来,所谓的国舅爷却是飞身跃至一楼厅堂正中,酒娘更是满脸的“惊讶”挨靠在杆上,她道:“国舅爷怎这般不小心,好端端地却摔了下来,徒惹了一番笑话。”
“我看谁敢笑,”墨演只一眼,堂中人顿时不敢再出半点声音,“夫人请”此番一摔,并没有让他显得有多狼狈,反倒是让人更为害怕。
她收了笑,无奈道:“也罢,便随你走这一遭。”扫视了眼周围,酒仙大哥又不知跑到了哪处地方鬼混,她好想大叫一声,你的妹子快有危险了,还不来帮帮忙!
旁人只猜测屋内二人会有何事发生,却始终是猜不及事情边缘。
那会儿她想,他若是敢动手,她必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不管怎么着,总归是不会让他讨着半点的好处。墨演自进屋后,始终是未再上前一步,“请夫人去赴一场宴!”他直截了当。
酒娘细眯着眼,“鸿门宴!”
“若真是鸿门宴,可敢去?”
好极!她故意这般问,他却也是回的巧妙,她瞧着他,努力辨别着话中的真伪。她酒娘有时连自己说的话都不敢信,更何况是这一直与她作对的墨演呢。袖下的空闲的手一直紧握着白棱,却不敢有半点的放松,她都能感觉得出手中的汗液汇聚成水,直流而下。
“那真是可惜了,偏生我酒娘就是胆小,受不得刺激,以后此类宴会国舅爷切记不要再叫上我了。”想要激她,只能说墨演此计用错了人,她从不吃这招。管这回的宴会是好是坏,凡是有墨演在的宴会,她通通都不会去!
瞧见墨演黑脸的样子,酒娘心情顿好,便是饮酒,也比之前顺畅了许多,“若国舅爷只单为了这一件事而来,那么酒娘话已明了,国舅爷便也可以走了。”墨演身后的门随着酒娘的话毕而开,却在开启一条缝时又被一道力给震了回去。
墨演分明已怒,伸手就想将酒娘徒手抓去,他同时道:“此番宴请由不得夫人去与不去,侍郎中然若风都在受邀之列,何谈你有半分拒绝。”
白棱出手,只一下便打的其措手不及,酒娘只心疼她家的这扇门,只在她与墨演的开与不开中摇摆着,最终,酒娘还是出了手,因此,便有了如今的情形。
只能说他聪明了一回,抓住了她的软肋是若风,凡是遇到若风的事,她也就只有无可奈何了。
她更是只能盼求着能有人及时地去通知她的那位酒仙大哥,莫要再等事情将结束,他连身影都未现。
她随着方才墨演飞身下来的路径,亦是轻盈飞下,等待她的也许是凶险路途,可是她却连悔的余地也没有,她所想的也只是她的若风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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