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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燕云坐在案前，桌上全是燕夫人的罪证。
他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查到这些，燕夫人是宁国的元君公主，私自潜逃，违背婚约，欺君罔上，暗结杀手，意图弑君，罪不可赦。
可他看着这些罪证，不知道它们该如何利用。
他其实早就听说燕重年轻时与圣上曾是眷侣，可直到那日在荷花台中，亲耳听见，才敢确认。
可他能够知道的事情，皇帝会不知道？
姚让坐在一边，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皇上似乎是要我们放过燕夫人。”
燕云淡淡地说：“这我也知道，没想到，他连弑君这样的事情都能够忍受的下来。可想，燕重会有多猖狂，她当年是想怎么杀害我母亲，就怎么杀害。”
姚让又说道：“将军可知道，宁国又派公主来和亲了。”
“和亲之事我听人提起过，这要嫁过来的宁国沃彩公主，是宁国皇帝的二女。宁国皇帝无能至极，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鹤唳，才会急急忙忙把女儿送来和亲。”
“是啊，恐怕，他已经知道燕夫人密谋行刺之事。不过，那么一说来，要来的宁国公主，是燕夫人的亲侄女，宁姑娘的堂姐。”
燕云沉了沉眼，一言不发。
姚让撇了撇嘴，继续说道：“燕夫人难道不会想去看看？”
燕云说道：“如果你想趁着燕夫人去看她的亲侄女，揭发她是宁国元君公主，逃了当年嫁给陛下的婚约，那倒是多想了。她是断不会笨到这个地步的。”
姚让低下了头，说道：“将军吩咐的事情，今日我已经安排妥了，那流言必会传遍京城。”
姚让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笑，他抬头看着燕云，本以为他会向自己一样开心，可他没有微笑，甚至，脸色更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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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宁照在公主府上被虐待的事情，燕夫人没有为她出这口恶气，她感到颇为奇怪。
在昏黄的灯光下，绣着给娄府的绣品。
而在宁照的院外，若离扶着穿得有些厚实的燕夫人。她脸上有丝丝哀愁，慢慢地走进院中。
“有些事情……我怕是快无能为力了。没想到……”燕夫人轻声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别这么说，若离一直相信夫人会一直好好的。”
“不会的，我会老的。我也不想再去筹谋那么多了，日后，我与皇宫，再无联系。好好的待在燕府中……只可惜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照儿也要走了。”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若离握住燕夫人的手。
燕夫人缓缓走上台阶，在映着昏黄灯光的窗外，静静地看着窗纸，看着宁照屋里发出的，没有穿透力的光。
好久，好久，然后转身离去。
“若离，她不会怪我没帮她吧？”燕夫人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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