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夫人?”戚子翊脸上一怔,思量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任平生所说的“蔡老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姜杞看他半天没有下文,语气平静地提示道:“你奶奶,戚老庄主的正室。”

经她一提,戚子翊这才意识到这个“蔡老夫人”是谁。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我奶奶在我尚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对她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任平生摇着扇子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

“不过,”戚子翊又道,“我也曾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些关于奶奶的只言片语。”

“爷爷和奶奶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成亲之后在外人看来倒也是琴瑟和鸣,深得外人羡慕。奶奶在世时,爷爷也没有抬小妾进门,对奶奶也算是一心一意。只是奶奶去世之后,爷爷就接连抬了三房侧室,而且坊间也开始传出流言蜚语……”

姜杞听着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跟任平生说的似乎有些出入?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任平生,发现后者正抿着嘴,眼中也有些许意外之色。

任平生听完了戚子翊的话,心里十分奇怪:难道说是坊间的传说不实?

他心中想着,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本要继续询问,姜杞却突然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蔡老夫人性格如何?有什么喜好?”

“性格和喜好?”戚子翊虽然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微垂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不甚确定地道:“听别人口中所描述,我觉得奶奶应该是个温婉的女子。至于喜好……”

戚子翊又沉吟着没了声音,任平生心中却已经不平静起来。

为何戚子然口中的蔡氏会和坊间传闻中的蔡氏差别如此之大?

“我想起来了,”戚子翊似是终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奶奶她曾经留下来一支玉笛。”

玉笛!

姜杞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暗光,心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康云亭曾说过,炮制活死人除了需要药物和针灸之外,还需要一段旋律。

会是这么巧吗?

想到这里,姜杞直直地盯着戚子翊的眼睛:“那玉笛后来如何了?”

她问得又快又急,厅堂中几人都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她。

任平生看她盯着戚子翊,觉得有些不妥,便微微皱起眉轻声唤道:“阿杞?”

然而姜杞却好像对外物浑然不觉一般,并没有理会任平生。她黑的发亮的眸子只盯着戚子翊,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玉笛的下落。

被姜杞如此直勾勾地盯着,戚子翊不由觉得十分尴尬。他错开目光不敢和姜杞对视,轻咳了一声才道:“我不知道……兴许是被爷爷收起来了。”

“那你去过蔡老夫人的院子吗?”姜杞紧接着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任平生听着她的几个问题,忍不住想道: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本是在谈论戚归呈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扯到了灵奚院的事情上去了?她这是在怀疑戚子翊是拿走木匣子里东西的人?

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直接,任平生想到她和景城之前所叙述的灵奚院的情况,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拿不准姜杞的心思。

戚子翊也被她这个问题问的一愣:“没有……我并不知道奶奶曾经住的是哪处院子。”

姜杞:“你不知道?”

这下连任平生也顾不得揣摩姜杞的心思,看着戚子翊的眼神也微妙起来。他是蔡氏的孙子,怎么会连自己奶奶的旧宅都不知道?

戚子翊道:“我从没听人说过奶奶生前住在哪处院子。我爹本就不常提起奶奶,我和爷爷又不时常说话,所以就不知道奶奶到底住在哪处院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十分诚恳,看起来并不像是撒谎。

“难道你从未想起去看一看?”姜杞一错不错地看着戚子翊。

戚子翊道:“我们家中祭拜先人都会到祠堂去。况且我与奶奶也不亲,自然没有想过去她旧院中看看。”

姜杞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实看不出扯谎的迹象,便慢慢收回目光。

戚子翊从没想到这看着年轻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压迫力,被她盯着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现在她收回了目光,自己终于得以稍稍松一口气。

然而他并未放松多久,就听到姜杞又问道:“那戚子然呢?”

戚子翊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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