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把他送到电梯口，两人在等电梯的时候一直沉默着。印象中，他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宋离再次开口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李修衍不知怎么的，马上就接了这句话，这下子，天好像又被聊死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别担心了，宋别哥他会没事的。也许醉了这么一场，那道坎就过了呢。”
宋离摇摇头，说：“二哥是最重感情的人，当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觉得亏欠了我，所以直到现在，他依旧想要把他所有的爱都给我。”
“娄欢是他最好的兄弟，这道坎，他怎么过？”
宋离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这偏偏是一个他们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李修衍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离，以往见到的她总是那么或开心，或逗趣，或高傲，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颓废而悲伤的她。
如果一个常年开心的人不笑了，那他肯定是伤心到了极点。
不知怎么的，记忆中那个饱受委屈却依然倔强的小姑娘跳了出来。李修衍想，女超人也是会有软弱的一面，钢铁人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他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拥入怀中，想说点什么，这时，电梯刚好到了。
宋离挣脱他的怀抱：“电梯来了。”
“嗯，好好照顾自己。”李修衍点头，长腿跨入电梯，电梯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说了句什么，但是宋离没听清。
她站在电梯门前呆了一会才回去。
她不放心，进去自己房间看了一眼宋别，见他睡得沉，便轻轻掩上了门。当她回到阮言的房间时，阮言已经把床铺好了，在她原本不大的床上又加了一截，两个人睡显得绰绰有余了。
见她进来，阮言拍拍床笑着说：“床铺好了，客官可要安眠？”
“可以睡你吗？”宋离笑着说。
“NO，NO，NO，奴家不卖身。”
宋离不再打趣，掀了被子躺在一侧，阮言也关了灯，躺了下来。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和安静之中，能听到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宋离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看着黑暗中，虽然很累，但是却睡不着。
良久，阮言问：“睡不着吗？”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
“那就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好呢？”宋离问她。
“不知道，反正睡不着，随便讲点什么吧。”
宋离不出声。
又过了一会，阮言忽然问：“离儿，你说，娄欢对于二哥而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阮言良久都没有得到回答，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宋离忽然说了：“是知己吧，那种互相懂得的知己，就像我和你一样。”
阮言在黑暗中微微点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二哥会这么忙了。”
“因为他其实知道娄欢得病了。”宋离说，“他在陪他走过最后一段人生旅程。”
“二哥真的很坚强了。”阮言叹道，“他都跟你说了吗？”
“他以前从来不说，但是今天我找到他的时候，醉醺醺的什么都跟我说了。”宋离微叹，“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二哥也是这样感性的人，他自己已经过得这样辛苦了，却依然一直都想着我。我在想，我以前是不是做错了？”
听她这么说，阮言不禁想起了从前那个倔强又固执的女孩，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孤单，也是真的个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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