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跪在地上,出言试探桥瑁的态度。

“非汝之罪,是某之过也!”桥瑁幽叹一声,扶起王度。

原以为攀附士族的王度,却是如此忠心耿耿。一手提拔出来的张邑,却是虎狼之徒。

寒心,寒心啊。

“来人啊!”桥瑁感觉胸中有些烦闷,遂稳定情绪,喊道。

“末将在!”两个小校来到桥瑁跟前。

“原东阿县令张邑,勾结贼寇,罪无可恕。枭首挂于城门,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喏。”

见两个小校先行离开,王度拉起袖子佯装擦拭眼泪,嘴角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时,陈白的队伍正在东阿县以西二十余里的小树林歇息。

今日入城,虽没能捉住桥瑁,却让陈白有了意外的收获。

桥瑁外出,却没有带程昱走。这或多或少都说明,打靶山那次明间计起到了一定效果。

只要程昱还没有当官,这总是有机会撬走的嘛。

可接下来就不好办了,根据斥候打探,东阿的郡兵有近三千人。这三千人无论是驻守还是包围,都是人数仅四百的贼寇不可匹敌的。

打靶山的火计已无法再复制,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不敢再次进入。

咦,傻子!?

陈白的脑海中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猛一拍手。

“走,去鸡头山!”

“啊?”一旁的陈三娃感到不解,挠着头道:“仙师你去鸡头山干嘛。”

“莫要多问,白天起来通知弟兄们,前往鸡头山。”

“是。”

陈白躺在干草剁上何衣而眠,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红葫芦的纹路。

这葫芦娃实在是太坑了,每用一天就要休息一天,平日根本不敢放出来。

或许是那一点智力的加成,让陈白的灵感一波接着一波。

东阿县,大牢。

张邑勾结贼寇的消息没把桥瑁气倒,可范县县令被抓,千余郡兵惨死的消息却让桥瑁气的够呛。还好随军郎中稳住了桥瑁情绪,接连开了几份安神药,这才作罢。

牢房内,张邑被绑在柱子上不得动弹,嘴里塞着破布,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脚前是一个火盆,通红的柴火发出噼啪的脆响。

阴影处,坐着一个人,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的看清他的侧脸。

监督行刑的人是王度,两个小校站在他身后。

曾经的上司,转眼成了阶下囚。而当了三年的县丞的他,马上就要翻身成县令了,王度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爽,贼特么爽!

颠倒黑白的事情,王度当然不会傻到说出来。不过,这并不妨碍王度在张邑面前得瑟。

“啧啧啧。”

王度用手轻拍张邑的脸颊,这种挑衅的动作能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唔~唔”

张邑努力挣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度,可惜于事无补。

待挑衅够了,王度狠狠扇了张邑一个耳光。

“勾结贼寇,死不足惜,动手!”

直到此时,张邑才意识到什么,只是失职的他怎么会被安上勾结贼寇的罪名呢?他疯狂的扭动躯体,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想要说些什么。

王度背着身子不再看张邑,他掏出一方丝巾擦了擦手,随手扔到火盆里,拂袖离开。

“唔!!”

一声沉闷的惨叫从牢房内传来。

被鲜血浸染的丝巾,似乎燃的更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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