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小姨来了，我这当奶奶的就跟没看见似的。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两个小白眼狼！”苏玉玲则是一旁笑着徉怒道。
“这俩孩子啊，就跟你亲。你不在的时候啊，天天念叨，天天儿问，问得我这耳朵都起茧子了。”转头对赵默默说道。
“奶奶，你厨房的水要开了。”白天想跟赵默默说话，奈何找不到机会，于是计上心来，大声喊道。
“臭小子，又咋呼是吧！”苏玉玲笑骂道，“奶奶岁数虽然是大了点儿，但是还老年痴呆，你少来唬我。”眼见计谋被拆穿，白天也不恼，冲着她呲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赵默默看着他生龙活虎，一副十来岁少年该有的活泼样儿，心中宽慰不少。庆幸孩子们都没因为母爱的缺位而变成愁容满面的阴郁模样儿。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因车祸带来的伤痛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愈合。取而代之的是孩子们成长中的快乐和日常的点点滴滴，一切都渐渐回归平静。随着日子的推移，赵墨涵苏醒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虽然经过了悉心的照料，却依旧挽不回她逐渐流失的生命。大家都心照不宣，可谁也不愿意提起，直到那一天。
这时的赵默默已经毕业两年了。大学毕业之后，赵默默就回到云阳找了份和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收入稳定，工资不高，好在是时间自由。有时候时不时的配合一下学校工作，充当一下学生家长开个家长会什么的。
这天是工作日，赵默默刚到单位还没坐稳，手机就心急火燎的响起来。电话是苏玉玲打来的。
“默默，默涵怕是不行了。”除了这句，赵默默什么都没听进去。昏昏沉沉地跑出门才发现走得太急，包也没拿。折返去拿包的时候顺道跟领导请了个假，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白家。门打开了，屋里全是人，大家都沉默不语，空气中一股悲伤的情绪在弥漫。刘淑芬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红着眼睛，低声抽噎。苏玉玲和蔡阿姨左右各一个不住地安慰她。看她们的表情估计也不怎么好受。
“我姐呢？”明知道是什么结果，赵默默就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她做梦都梦到姐姐醒过来，谁知道等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不是总有奇迹的吗？”即便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抗拒着不想承认。
“默默……”
白敬宇没有像平时那样怼她一句，要是次次都灵验，那还能叫奇迹吗？他只叫了她的名字，就不再言语。这些年忙于工作，离多聚少，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他们却也是难得见上一回，如今他已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面前长大到他都有些陌生了的女孩。
“小宇哥，我姐她……”
“她走了。”
“走了。”赵默默喃喃自语。她没有像刘淑芬那样嚎啕大哭，只是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像失了魂似的。
几个男人都算镇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准备后事。要联系殡仪馆，要通知需要到场的亲戚朋友，布置灵堂，筹办葬礼等等等等，需要忙活的事情还有好多。他们凑在一旁小声的商量。有人提议：
“得通知一下孩子们吧？这瞒不住的。”
“是啊，人死为大，是他们的亲妈，耽搁几天学习也是应该的。”
“谁去呢？”
“我吧！这里头的事我不懂，帮不上忙，跑腿的事儿就归我了。”白敬宇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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