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并不似手折脚断时,剧烈到麻木的滋味,而是由内至外,挠又挠不着,碰也碰不到,但却似针扎一般的刺痛,敏感而又致命。
更何况还伴有鬼头肉瘤的异象,所以如何不让人恐慌?即便姜珏也不能例外。
他不可能坐等鬼头肉瘤将自己的内脏吞食,就连咬伤都不能够,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
手中的獬豸短匕倒转了刀尖,从肉瘤的旁边,一点点的刺入血肉。
血,顺着胸膛缓缓流下,但它并没有带走致命的刺痛。
可就在姜珏准备一刀把它剜出来时,它却早有预谋般移动了位置。
之前只在腹部,而今却到了心肺处,就好像一颗人面一样的心脏,因为刺痛,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但不停歇。
姜珏犹疑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口,那张鬼脸似乎也在看着他,虽然只有轮廓,没有眼睛,鼻孔与嘴巴,但姜珏却感觉它在对自己笑。
一股凉意从背脊升起,浑身如同淋了场冰雨,也许是因为疼痛太过剧烈,也许是因为人面肉瘤笑容,只在顷刻间,冷汗已经透湿了衣裳。
但姜珏岂是如此好相与,他心中一横,獬豸短匕已经抽出,匕尖点在那肉瘤的鬼脸之上,心中掠过一丝恨意。
既然挖不出,那就定住你再挖好了。一念及此,手中一使劲,匕尖就插进了肉瘤之中。
只见上面的鬼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时,复仇的快感迅速的溢满了姜珏的全身,就连因为鬼脸受伤,而连带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姜珏的右手握着刀把,左手死死的抠住伤口下的肉瘤,不让它有机会移开。
刺痛与复仇的快感交杂在一起,让姜珏莫名的兴奋。他甚至都不想让鬼脸如此轻易的被除去,非得让他受尽了痛苦才行。
可姜珏却忽视了一件事,无论如何,这副身体,还是他自己的身体,鬼脸伤愈重一分,他自己痛更增三分。
刀尖在鬼脸肉瘤上一旋,给它带来的痛楚,使得肉瘤一阵一阵的抽搐着,鬼脸扭曲得几乎变了形,然后姜珏又把短匕把将出来,随后又慢慢的刺将进去。
每一次,他都挑着最软弱的地方,每一刀,姜珏都要让鬼脸后悔一次。
伤口越来越模糊,那鬼脸肉瘤虽然痛苦着,但如同逐之不去的梦魇,另姜珏也得承受着更多的煎熬。
姜珏已经没有这个耐心了,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引诱着,如那声音所言,姜珏紧了紧手中的獬豸短匕,想要将鬼头肉瘤一匕直穿。
不管它已经处在了心口的位置,也休论这样做会不会连带着自己的性命。
他左手按住短匕柄尾,正要使劲之时,晦暗不明的脑海似乎闪过一道亮光,然后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
韩思亲虽然是韩医师夫妇借鉴姜珏姐弟两而养成的阴腹子,但它从出生到现在才多久?
不到半年时间。
即便夜郎鬼首倾心培育韩思亲,他也不至于有如此厉害吧?如今别说青衣,马如是还有自己,似乎连疆良都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更何况韩思亲一旦知道了父母,被夜郎鬼首利用的生世真相,到时候倒戈相向时,不就成了夜郎的一大祸患?鬼首怎么会不留下丝毫退路?
对了,还有凶兽穷奇。
穷奇呢?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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