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娘娘慈母仁心,实在是叫臣妾钦佩。”
安雪依见陈珍儿依旧一副旁观者的淡淡模样,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可以将陈珍儿拉下水了,于是便开口说道:“说到健康,本宫倒是想起一事。当日在坤宁宫,皇后有提及水银一事,只是后面就没有了后续。不知珍儿妹妹体内的水银清了没有,太医怎么说?”
陈珍儿脸色总算是变了,但嘴里仍旧说着:“太医说,这段时间调养得当,已无大碍了,多谢纯妃娘娘关心。”
“太医这般说了便好,事关皇嗣,真是半点粗心不得。当初与本宫一同有孕的温常在,就是因为水银之事,不仅生下了个死胎,自己还因为难产血崩而亡,实在是叫人唏嘘。好在妹妹是有福之人,早早发现,母子无碍。只是这背后之人太过可恶,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陈珍儿知道纯妃指的是淑妃,但有太后护着,谁也伤她不得,自己纵然满心气愤,也无计可施。
纯妃这一番话下来,又是死胎,又是难产、血崩,陈珍儿面色骤变,但还是依着规矩回应道:“要说纯妃娘娘才是有福之人,当初吃了带水银的鱼虾,于身子也毫无妨碍。看来是二皇子带来的福气,听说二皇子当初出生之时,更是有瑞雀来贺,让皇上龙颜大悦。”
陈珍儿这番话明着夸安雪依,实际却不甘示弱地指出,安雪依早早地便知道鱼虾有问题,心机深沉,默不作声,因此才导致了自身无恙、温常在难产身亡的局面;另一方面,又对二皇子出生时的瑞象提出质疑。
安雪依自然听出了陈珍儿言语中的深意,暗叹这陈珍儿果然是有恃无恐,竟然敢如此暗讽自己。安雪依也被激起了火气,笑着说道:“还是妹妹有福才是。妹妹出身显赫,一进宫就被封为了贵人,如今又有了孩子,等生下孩子之后,位份肯定得以晋封。虽然现在我位份高一点,但是以后的事情就说不准了。不知妹妹可有想好,生下孩子之后要搬去哪座宫殿?到时妹妹的位份至少也是嫔位以上了,当一宫之主也是绰绰有余的。妹妹不妨说出来,让我帮你参谋参谋。我在宫中待的时间长,各宫各殿也较妹妹熟悉一些。”
安雪依这番话一出,果然是戳中了陈珍儿的软肋。陈珍儿这些日子来一直担忧的,就是自己孩子的归属问题。她现在还只是个贵人,是没有资格抚养孩子的。照理说,以她的受宠程度,以及为皇家繁衍子嗣的荣耀,位份早就该升上去的。可是,却一直被德妃用“珍儿入宫时日尚短,不宜晋封”的理由向皇后进言,皇后自然乐得如此,这才使陈珍儿被狠狠压制住了。
陈珍儿知道,德妃是要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希望能自己抚养孩子,也算是给自己加了筹码。虽然进宫之前,她曾答应,一旦生下孩子,第一个孩子交由德妃抚养。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如今,陈珍儿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脱离德妃的掌控。
她也曾跟皇上委婉地提过,只是皇上一直都没有松口,让她信心受措。如今听到纯妃提到此事,更是一时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安雪依见陈珍儿哑口无言,心中得意,总算是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不过她的本意可不是要让陈珍儿顾影自怜的,于是便接着说道:“话说回来,最近后宫之中可真是双喜临门,珍儿妹妹临产在即,新进宫的秀女也即将参加殿选。我近日见了,秀女之中,倒是有几个貌美的,特别是那慕容贞,一张脸可谓是冠绝后宫,气质更是倾城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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