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他反应,就逃也似的跑了。
跑着跑着,我眼前渐渐有些发黑,嘴唇干裂,四肢无力。
难道我又发病了?
不,我想起来了,我中了蔺无双的毒,还没吃解药!
我滚落到一个营帐后面,哆哆嗦嗦想逃出药瓶,结果眼前的场景出现了好几个重影,我双忙脚乱,怎么掏,都掏不不出药瓶。
接着,我的眼前开始渐渐发黑。
耳边依稀能听见淅沥淅沥的雨声,这雨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模糊到消失。
……
……
不知过了多久,我自个儿醒了,身边还坐着一个老头,他一直在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这嘀咕声把我从昏迷中拉扯回来。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之前还只是细微的小雨,现在已经密密麻麻,我的脸上,发上都湿透了。
地上都是雨水,混合着暗色的猩红的液体,空气里夹杂着泥土与血腥的气味。
我看了看天色,天色微黯,已经不见日光,也不知我昏迷了多久。
这蔺无双的毒药也太水了吧……发作时间久不说,居然还没把我给毒死。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我转过头,问旁边的老伯:
“老伯,这是怎么了?”
那老伯的神色木然,没什么表情的,像是一个人偶。
“全死啦,都死啦!”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什么?”
“不是说了么?”那老伯冷淡地回应,“都死啦!没有啦!”
周围安静的吓人,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暴民呢?
我看见一边还有几个或躺或坐的人,上前一一询问,才得知潭州太守派来的士兵把那些暴动的人全压住了,并且一个个安上了叛乱的罪名,已经就地处死。
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寒冷,可是同时又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悲戚感。
我不知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得知这个消息。
像是怜悯悲伤,却也不像。
我呆呆地站了一会,骤然想起文雅师姐。
差点忘了,我之前还叫文雅师姐在北营那边等我!
想起蔺无双就在那头,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希望文雅师姐平安无事才好!
想到这里,我瞬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脑后,赶紧朝北营那边走,结果途中发现周围多了许多士兵,一行行在周遭巡逻,路过的一些人,会被拦住询问一番。
就和之前我在岳州遇到的场面相差无几。
我默默走回之前呆的地方,那里比较隐蔽,关键是病人多,那些士兵不愿意过来。
“这是怎么啦?”我随便拉过一个人就问。
那人眼神呆呆地,“好像营里一个大夫要找一个人。”
“找谁啊?”
“我不清楚,听说是个小姑娘。”说着,他看了看我,“大约像你这个年纪吧。”
我心虚起来,“是嘛……”
看来得等到天再黑一些,大伙们都入睡了才好行动,只是,不知文雅师姐那边状况如何。
她不会等得不耐烦,丢下我自己先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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