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在京城做生意的么，难不成是如今生意不好做了？
怀音想到那日闹市里的杀人生意，僵了僵唇角。
“为人类的生存啊。”云哀一只手抬了抬眼镜，转手就是一剑，刺穿了迎上来的妖。
怀音看了他一眼，比起这战场里都要衣衫不整，沾满了血液同灰尘毛发的众人，这家伙也太干净了。
“现在的京城，很危险，再说我接了季家大少爷的生意最后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他被人杀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的生意也就不要做了，现在，还是要做个了断。”
“你来杀季婆婆？”
“看能不能杀的了。”
“如果加上我呢？”
“你，”那人推着眼镜，将怀音上下打量了一番，怀音不自在地抖了抖。这才说话“你现在有计划么？”
“没有。”
那人像是被怀音的话逗笑了一般，眼睛都弯了弯，摇了摇头“那这可不好办。”
“好了，”怀音本来是还想说些什么，被他打断了“现在我来换班，你快回去吧，晚些怕是连手都要废掉了。”
怀音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只是简单的用了些药，顿了顿“那我们日后再谈。”
“好，”那人声音不再是一开始的紧绷，有些明显的放松的意味“晚些再谈论一下咱们的杀人，不，斩妖大计。”
怀音瞪了他一眼，还是走了。
进了安全地带，屋子里倒是空旷旷的，陆生还没回来，想了想，怀音还是回了陆生的休息室，坐在沙发上，小心把手掌整理了一下。
方才在战场上是钻心的疼，如今，就算是往上面倒药都没什么感觉了。
脑袋里闪过一个画面，十六从床上起来，趴在被子上找东西，右边的小腿一下子就扎进了碎掉的一瓣瓷碗里，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十六淡定的将碗扔了下去，直着腿，把下人叫进来，好像，真的是一点痛意都感觉不到一样。
还记得大夫开药的时候叫她不要忍着，她摇了摇头“没有感觉到痛。”
那人看了她一眼，语气沉沉的“痛到一定的程度，就感觉不到了，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的。”
这人真奇怪，怀音想，无论人的身体是怎样的，痛便还是痛，这是改不了的。
不过，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手掌，想到那个，小十六。
也许，人就是这样的，痛到一定的程度，便感受不到了，这样真好，感觉不到了，不就是，不存在了么？
血流尽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刚想放出些许笑意，整个地板都晃动了一下。
怀音感觉到一股威压四溢开来，有些喘不过气，紧紧贴着沙发，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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