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只好去抓水果吃,故意瞪着眼睛把梨子咬的喀嚓喀嚓响,以示心中不满。

沈芸自从学会了行动同时运行内息,好似小孩子得了新玩具,每日里变着花样的玩。飞燕楼所有的屋顶被她踩过几遍,屋瓦也不知被她踩坏了多少。每天练掌法时,又每每突发奇想,一套落英掌被她用的似是而非,每天身体里的精力就像用不完的一样,没有一刻安静,无事站着也时不时的蹦三蹦。

这一天又抓着一棵大树,在那树桠之间翻来绕去,试着用身体各个部位发力,一时法子对了,就欢呼几声,一时法子不对头,就一个跟头栽下地来。

阮红袖站在树下喊她:“阿芸,下来!”

沈芸落脚在树枝上,随着树枝颤了几颤,然后翻了个跟头,跳下树来,落在阮红袖面前。

已是入冬,天气颇寒冷,阮红袖穿着貂绒披风,沈芸只穿一身棉布单衣,头顶却是热气蒸腾,脸颊红扑扑地,她用衣袖随便沾了沾额角的汗水,问:“怎么?”

阮红袖嗔道:“怎么越来越跟个小子一样。”又说,“你身上绑着沙袋吧?解了,换成这个。”

阮红袖拿来的一副铜护甲,全重五十八斤,护臂、护腿、胸甲一一绑上,沈芸就蹦不起来了,脚步沉重地走了几步。阮红袖说:“今天起,每日功课都要带着。”

天气越来越冷,这一天冬至,软红袖说放一天假,让所有人都松散一天。艳芳和琼英来找沈芸,约着去逛街。阮红袖叮嘱了几句,就放她们出门了。

女孩子逛街与前两次与方知非、秦玄逛街又不同,三人乘了马车,艳芳和琼英带着沈芸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布庄、首饰店、古玩楼,胭脂铺,近午时,天空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艳芳和琼英又领着沈芸去了酒楼,在二楼靠窗的房间坐了,一边喝着烫得热乎乎的黄酒,一边半敞了窗户,赏那飘雪。

今日风轻,雪花团团而落,三人都伸手去接,接到了就数那雪花形态共有几种。若是谁接到了形状完整、而且花纹特别的雪花,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得,惊喜欢笑,以此为乐。

沈芸喝了黄酒,从头到脚全身都暖融融地,伏在窗边,看那雪中的昌平城,但见无数个屋顶鳞次栉比,茫茫无际,直至远处的青黑色城墙。觉得从未如此安静地赏过雪,心中充盈安宁平和,此时此刻,既没有什么在身后追迫着她,也没有什么事让人难过,前途虽然仍是迷蒙,但至少眼前的这一段,平坦安全。

她在窗边微醺着看雪,却不知屋中有人在微醺着看她。

艳芳看向沈芸这边,貌似在看向窗外,其实目光着落在沈芸身上。她目光定定地,那黄酒只管饮了一杯又一杯,杯杯不停。她这般饮酒法,令琼英惊诧,劝她:“慢些饮,这酒后劲大,别喝醉了。”

艳芳被琼英这句话说得微微一惊,回过神来将胳膊支在桌面上,用手托头,一阵热气上涌,她顿时面红耳赤,她自失地干笑了两声,无奈对琼英道:“晚了,我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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