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叶羽转身离去。

“阎乐?赵高的女婿?秦郎如何就连他的女婿都能收服?”左清惊异的问道。

秦梦有些兴奋的说道:“错!非是郎君之功,而是爱妻贤德,爱妻忘了阎乐其实乃我们长安邑的家臣,其父被魏丑夫所害,爱妻没少怜悯他们一家。就如顾季,阎乐也是个忠义汉子,一直顾念爱妻的恩德,虽为赵高女婿,又为公子子婴门客,但心却是忠于咱们的!”

“哦?阎乐身份如此这么复杂?如何即为公子子婴效力,还做赵高女婿呢?”左清不解问道。

“赵高和阎乐算是同一种人,他们皆为仇恨所牵累,为了报仇,不死不休。赵高为报当年全家灭门之仇誓要秦室覆灭,阎乐为了抱当年杀父之仇,甘愿一侍二主,时刻准备置公子子婴欲死地!”秦梦感慨道。

“郎君为阎乐谋划的主意?”左清眼神复杂的问道。

“也非谋划,我只是点拨了阎乐一下!这孩子聪明,游走在两位阴险之人中间倒也游刃有余!”秦梦淡然说道。

左清眼神有些迷茫的望着秦梦问道:“为何郎君总是这般阴暗,到处都有你的谋局?”

对于左清这般深刻的灵魂拷问,秦梦很喜欢,耐心的解释道:“有些事情我以前不敢和爱妻说,那是我怕遭受天谴,现在很想对你讲,但却怕你遭受灾祸。不过日后,郎君一定给你个交代!”

左清眨了眨眼睛,凝望秦梦,摇头说道:“妾身看过了世界,经历了更多生死,以为彻底懂你了,今日才发现依旧看不懂你!妾身不明白,秦郎遭受我的诘问,为何丝毫没有恼意?”

“唉!”秦梦长吁了一口气,将左清揽入怀中,感慨道:“孤独啊!郎君此生最怕孤独,今日爱妻质问,让我欣喜不已,这表明了你我的看法越来越趋同。我能在这世,拥有一个知心伴侣,我的人生也就不再孤独,既无孤独,我又有何求呢?这就是秦郎不怒反喜的原由!”

左清闻听,眼中噙满了泪水,在秦梦的眼中,左清亦如十五六岁初见时的多情妩媚。

就在两人缠绵悱恻之时,船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叶羽进来禀告道:“公子将闾昆弟三人领着一班家仆门客非要登船,主公是不是避避?”

“避啥呢?避避就看不到好戏了!知会吴芮,任其船!”秦梦放开左清,嘿嘿笑道。

“老仆明白!”此话一出,叶羽心里也就有了底,再次告退离去。

秦梦打开左清的妆奁,取出一张近似肉色的面膜,哄逗左清道:“爱妻容颜倾国倾城,快敷这个,积点德,省得船那些异族佳人无地自容投河自尽……”

“去你的,郎君又在讥刺妾身了,秦郎才是倾国倾城的美男子,拿来易容面膜,妾身为秦郎扮,省得秦女为你痴狂……”左清被逗乐了,一扫先前低落情绪,和秦梦反唇相讥了起来。

渭水之热闹非凡,人山人海,驷马车驾源源不断而来,一群群衣着素纱褝衣的少年人从车舆一跃而下,飞奔至大船之下,口水三千尺的痴傻望着船肤色各异的佳丽。

伏羲号楼船船头处,一群如狼似虎的仆役簇拥着三位峨冠博带衣饰华贵的王孙公子,正在跳脚辱骂甲板站立的越君使者吴芮:“蛮夷野人,你可晓得我们是何等人物?还不快快放下软梯接我家王子船!”

“此乃皆是进贡陛下的九洲美人,再未得到陛下诏令之前,谁也不可肆意胡为!”甲板的吴芮向咸阳宫的方向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费什么口水,此乃是陛下的三位王子,进贡陛下,最后还不是分到王子手中!快些请我们去,别给脸不要脸……”

公子将闾昆弟三人所带仆役污秽之言难以入耳,吴芮接到叶羽指示,也不再和他们纠缠,起身离去了。

四层船顶面的各色美人,毫无羞耻意识,疯狂地向着船下看热闹的人群扭头腰肢,甩动胸脯,还轻浮的捂嘴飞吻,不时激起岸围观人群的一阵阵骚乱。

适才那越君使者去了很久都未在回来,身为公子的将闾兄弟三人何曾遭受过如此冷遇,三人早已恼怒不已,呵斥道:“这天下还没有我等不去的船,来人准备长梯!”

哥仨儿一声令下,不大一会身后仆役就抬着一架攻城野战的长梯,来到了船头。这让看热闹的黔首百姓大为惊诧,谁能想到贵为公子车马出行竟然带着长梯。

船的佳丽见此更是兴奋不已,疯狂的向为首的将闾哥仨抛媚眼飞吻。哥仨激动不已,麻利的登长梯,甩开左右护卫的仆役,就登了楼船。

船美人热情奔放,竟有不少人主动下到一层甲板,去拉公子将闾哥仨的手,在甲板之围绕着他们热情奔放的翩翩起舞。

将闾兄弟三人从未想象过女人会如此奔放,以至于哈喇子都流了三尺长。

“孽徒!放肆,你们还顾不顾我华夏礼仪之邦的体面,你们都把陛下的脸面丢尽了!”突然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从车下来,手里拄着拐棍,来到船下指着船的公子将闾声色俱厉的呵斥。

公子将闾急赤白脸吐了口吐唾沫,对着两位兄弟说道:“胡毋敬这老贼怎么跑到这来了,真扫兴!不必理会此老贼,来人将船白肤肥马女子尽数给我掳走……”

一群恶仆得令立时捋起小子就来抢人,然而他们和这些一头金黄头发的女子站在一起时,突然就有些心慌了,这些胡女实在壮实高大,动起手不见得谁掳谁呢?

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些白肤高大女子根本就不用掳,踊跃围着将闾三公子打转,犹如苍蝇撵都撵不走。

站在甲板之已装扮成丑陋年老妇人的左清不可思议的指着三个年轻后生说道:“这就是皇帝赵正的九,十,十一公子?怎就一个个色鬼之相?”

一副年老男仆装的秦梦惭愧的说道:“这得怪我,当初我曾向赵正谏言,子多非福,不如将子嗣当猪养,至少成年之后,不会重演兄弟为争皇位相残的悲剧!谁曾想赵正真听了,如今看来赵正就是将儿子当猪养了!”

“秦郎仁心仁德啊!”左清并未讥笑赵正的一群不成器的儿子,而是想秦梦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谁想秦梦却有说道:“哎呀,当初我确实处于好心,赵正也真想避免兄弟争位的悲剧,可是天不由人,虎父之下依旧是群狼崽子。爱妻千万不要为将闾兄弟三人的色相所迷惑,其实他们三人个个不简单,说来他们都是燕王喜的外孙。这群兔崽子暗地里没少勾结东胡,妄想成为一方诸侯,怎奈有个强势父王,他们始终不得志,然而他们的野心一直都在!”

“啊?还有这层隐情?”左清大感惊诧。

“爱妻别急,一会身为二哥的公子高也会来这一手,生怕父王赵正不知他好色的臭名!”秦梦瞟了一眼从远处而来的一队庞大车马,哭笑不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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