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的房间,央拉看着黯然失神的格桑拉姆,很是有些无奈,只得对身边的达瓦道:“达瓦,刚才又不见多吉了,他到哪里去了?”
达瓦便叹道:“达普寺叛乱,屠杀了不少部落,多吉还要代表大王去善后,可能要过好几天才能回来。不过,九月十六之前,他肯定会回来的!”
央拉叹了一口气,怅惘地道:“九月十六,很快啊,没几天了!”
成都的大街上,胡媚儿又出来买菜,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
胡媚儿大惊失色,正待要叫,回首却看是周从海,不由连忙道:“你干什么?不是叫你不要来找我吗?”
周从海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个僻静之处!”
一处僻静的巷道里,胡媚儿生气地道:“你有什么事,快说!”
周从海便道:“媚儿,我回去后千思万想,终于想出一个替你报仇的好主意来!”
“什么好主意?”胡媚儿不由问道。
周从海便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把库房钥匙来道:“喏,媚儿,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我想到了,我就拿这把钥匙到李家去揭发李桂,他作为李家的总管,却总想着怎么监守自盗祸害主家,李仁罕能绕的了他?”
胡媚儿一听,气坏了,一把便夺过钥匙大骂道:“周从海,你疯了?第一,我们是知道李桂是向偷盗库房,可库房里有什么东西我们知道吗?是不是特别贵重?他要偷多少?我们知道吗?能不能置李桂于死地,我们都不知道,倘若不能置他于死地,以他的毒性,反咬一口,我们都会没命!”
周从海愕然,不由问道:“不错,是我想的简单了,但是媚儿,你一直说你要自己报仇,那你原先的想法是什么?”
胡媚儿不由一愣,随即苦笑道:“周哥哥实在不瞒你说,除了这库房钥匙的事情,我还掌握着李桂的一个大秘密,就是他这些年记载的李仁罕贪赃枉法和强取豪夺的账本,原本的想法是以钥匙为信物,在李仁罕去上朝的路上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呈上账本,这本账绝对可以叫李桂万劫不复!”
周从海骇然:“媚儿,那账本既然能致李桂于死地,而你确实交出这本账本的人,李仁罕能绕得了你?你这根本就是同归于尽!”
胡媚儿惨笑一声:“是啊,同归于尽!我们都是平民百姓,成都的最底层,没有钱财,更没有权势,被人欺负了,也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替自己洗刷冤屈!还能怎么办?”
胡媚儿说着,却又看了周从海一眼,深情地道:“可是现在,我既然要与你和好了,那这法子就真的不能再用了,况且,你那法子,与我的同归于尽有何异?真以为李仁罕那么善良?总不成我刚刚摆脱了死志,你就又要去送命吗?那我现在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周从海大为感动,连忙道:“媚儿,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考虑的太简单了,你原谅我?我们另想法子?”
“是啊,原先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孤注一掷报仇雪恨,但现在真的不行了,我们必须要搬到李桂,还要全身而退,这可是真难啊!”胡媚儿也犯愁地道。
周从海想了一下又道:“对了,媚儿,李桂配钥匙之后,那个李安李副总管也来配相同一把钥匙,我们听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并不是很好,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边下手……”
胡媚儿立刻摇头:“驱虎吞狼?周哥哥,那个李安你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却是听说过的,你觉得一个出卖了方家和方落雁的人,会再介意出卖你一次?更何况,我平时听李桂和簪儿谈论他的时候,也很是忌惮,你觉得,以我们的能力,能同时应对得了这三个人?”
周从海又想了一想道:“要不,我们把那个账本交给李仁罕的对头赵季良和赵廷隐两位大人?这样的话,李仁罕就会迁怒了吧?”
胡媚儿狠狠地在他额头上点了一指头,看白痴似的看着周从海道:“你这些年是做锁匠做傻了吧?且不说赵季良和赵廷隐虽然是李仁罕的对头,但这么些年来,李仁罕的所作所为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但到现在都没有对李仁罕怎么样,你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你递一本账本上去,他们就一定会发难?如果不发难,或者两位赵大人那边有李仁罕的人的话,只要消息一泄露,只怕不用扳倒李桂,我们就会先没命!”
周从海急了,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该怎么办?”
周从海这才看着她道:“好!媚儿,你从小就比我聪明,我相信你,但你要量力而行,真的要有危险的事情,我来做!”
胡媚儿大受感动,摸了摸他的脸颊道:“好的,我知道了,实际上,从昨天起,我考虑的已经是我们两个人,而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了,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周从海这才点点头,走了。
胡媚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李桂,你们要偷李仁罕的库房,不是要买马车吗?买马车肯定就要买马,买马总有一天是要养在家里的,养在家里肯定就是要我这个奴婢来喂的吧?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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