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拉姆便起来穿衣服道:“好,现在立刻就去驸马府!”
泰昂达则城,天刚微微发亮,拉姆已经带着达瓦和央拉来到了驸马府前。
守在府外的索朗和多吉连忙迎了上来,问道:“咦,公主,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央拉嘴快,直爽地道:“昨夜公主噩梦,方大人独自一个人跑了,公主不放心,过来看看,喂,你们没把人给放跑吧?”
多吉和索朗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说什么呢?是公主多虑了,今晚上是我们值守,方大人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
格桑拉姆脸上一冷,白了央拉一眼道:“就你话多!”
央拉可爱地向索朗吐吐舌头头,跟着格桑拉姆进去了。
格桑拉姆快步进入府内,起的并不晚的众下人一见她,连忙齐齐行礼道:“公主殿下!”
格桑拉姆便点点头,问道:“驸马呢?”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还是曲尼旺姆首先道:“回公主殿下,驸马……他一个人在书房,已经……一整天没出来了!”
“什么?!”格桑拉姆一听,连忙抬腿向书房走去。
达瓦刚要跟上,却被央拉一把拉住,朝着她摇了摇头,达瓦会意,这脚步便也缓了下来。
格桑拉姆一个人来到了书房,轻轻地推开了门,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格桑拉姆惊呆了,满屋中都是画的海,画的洋,地上、床上、桌子上、案子上都是画像,一个人的画像,毋宝箱的画像,或痴或嗔,或愁或笑,或悲或怒,或慵懒或烂漫,每一张都那么的逼真,那么的惟妙惟肖,似乎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即便人不在眼前,格桑拉姆也似乎听到看到了她这些日子以来与方落雁的种种悲欢种种离合,层层白纸中间,醉卧着一个人,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睛也懒得睁开,颓废地道:“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不用进来管我,我……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好,只要有她陪着……陪着我,不管在哪里,我都是欢喜的,你们……出去吧!”
格桑拉姆看着屋中的画像,心若刀绞,但还是扶起了地上的方落雁,噙着热泪道:“方……方大哥,地上凉,你……你即便要睡,也要到床上去可好?”
方落雁一晚上神损魂销,精力严重下降,一时竟没有听出拉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无妨!让我再在这里陪她几天,九月十六过后,我……我就再不能陪她了!我……我的妻子是公主,是对我非常好非常好的公主,那时候,我再想她,就是对公主不忠,对公主不敬,人生在世,得一知己足矣得一最能对自己好的人亦足矣!总不能鱼与熊掌得兼。
人生无奈,不如意事常七,即便能以十分心对之,总不过能成四五六分事,还有一二三分是确实无奈无以为力的,曹操都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已经没有几日便要与公主成亲,便要对她负责,自由的日子已经不多,姑娘可愿与我再共饮一杯,同醉可否?”
“同醉可否?”格桑拉姆见方方落雁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又是愤怒,又是心酸,最痛苦地还是方落雁最后这几句,更是如同数片钢刀一起在自己心头刮一样,格桑拉姆忍了好久,终于俯身在方落雁耳边轻轻地道:“方大哥,你心里还是喜欢着三小姐对不对?”
方落雁便懵懵懂懂地道:“是啊,她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她?……不!我要忘记她!现在……我还可以想她,但成亲之后,我一定不能想她,否则,我又怎么能对的起我的拉姆?”
格桑拉姆的脸上有泪水滑下,但却复又绽开了灿烂的笑容,酸涩地说:“方大哥,要是我同意你回去见她一面,然后再回来跟我成亲,你……愿意回来……并……忘记她吗?”
“如果……她吗?你……你是拉姆?!”醉梦中的方落雁听到这句,终于从醉意中醒来,大惊道。
格桑拉姆好看的眼睛一直在笑着,眼眶中的泪水也一直在流着,流的满颊满脸都是,也使得她的倩影在这渐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的孱弱与美丽:“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倘若你回去见她一面的话,是不是能够真的与她斩断情缘,真心真意地与我过日子?”
格桑拉姆终于大哭起来,伤心的无以复加,珠泪成串的落下来,孤单消瘦的身影在这清晨的逆光中显得格外的单薄瘦弱可怜与无助。
格桑拉姆早已经哭花了妆容,却还是摇着头哭道:“方大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说过的话,以后总也会做到,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再瞒着你,否则,我良心也是不安,我虽然喜欢你,虽然快要与你成亲了,但成都,你还是必须要回去一次,因为毋宝箱就要成亲了,成亲的对象是李继宏,时间,就是在你我成亲的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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