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伸手又去摸我脑袋,被我打掉了手也丝毫不气馁:“你怎么这么可爱。” “吃可爱多长大的。” 他轻笑着摇头:“你这样,我看着你都有罪恶感了呢。” 我毫不客气的揭穿他的谎言:“罪恶感?你会有那种东西?” 他并不在意被我揭穿,只是笑着低头看我,手慢慢顺着背抚上我的腰,轻轻按了按。 疼啊,我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结果他又迅速的把手摸过来了,靠,继续拍,另一只手又过来了。 算了,你随意,抵不过这个人的不要脸,我一脸无可奈何的继续躺平,任由他调戏。 结果他帮我按了几下腰后,居然酸痛的感觉去了很多,看不出库洛洛还有这本事,我很给面子的开口夸赞道:“以后你失业了,还可以去考虑开个按摩馆嘛。” “谢谢你为我操心。”他含笑看我:“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失业了就带着铺盖来找你混吃混喝。” 靠,不要脸的小白脸。 “啊对了。”他扬起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或许不仅可以白吃白喝,还可以白睡也说不定。” 我让你白睡,伸手随便抓了个离我最近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被他笑着抓住:“手机不要了吗?这回可没有人替你修哦。” “要,为什么不要。”我恶狠狠的把手机抢回怀中顺带瞪了他几眼,超凶。 不过腰上的疼痛真的消退了不少,我站起身走了几步,感觉身体好多了。 他向我伸出手:“还要不要再去游乐园里玩一次?” 搭上他的手:“要,当然要,昨天我还有很多项目没玩到呢,今天我要一起玩个够。” 他闷闷的笑:“那走吧。” “走不动,要背背才能站起来。”走了几步路后我开始毫不客气的指使他背我。 他回头看我,挑了挑眉,居然真的背起了我,一边前行一边叹着气:“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我这么可爱的麻烦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嘟着嘴小声埋怨。 “是,是,你最可爱。”这厮轻快的应道。 哼,说的这么快,一点也没有诚意。双手搂紧他脖子,我开始在他背上打盹。 他有些无奈:“不是说要出去玩嘛,怎么你又要睡觉了。” “别吵我,我就趴一下。”还是感觉身体很累啊。 结果我还是没玩成,睡着后的我又被库洛洛给原样抱回去了。 这也太让人尴尬了,醒来后我捂着脸坐在床上静默了半天才爬起来,库洛洛出去给我买吃的去了,我走到前台问服务员借了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打开背包的时候,又翻到那张卡片,缘尽之剪。照片上的两个人打打闹闹,笑靥如花。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抚了两下,我最终叹着气将它放回背包底层。 妈妈,对不起,我还是输了。在这场本就不公平的感情上,我输得一塌涂地。 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用出它,我骗不了自己的心,我早就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对我而言,离开他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一件事情,更何况我和他已经不会再有下辈子了。 这辈子,就让我尽情任性一次吧。 我想,这个决定,我不会后悔。 我和库洛洛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几乎是我儿时所有想去却没有机会去的地点,他都陪我一起去了。 然后我才发现,两个人的旅行,和一个人时是不同的,每天起床的时候能看见那个人的面孔,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后来我也有偷偷问过他和莎莉的事情,他捂着嘴想了半天,最终给我的答复是:“因为我觉得她有些像你。” ???我满脸不解:“我可不是个灰姑娘。” 他笑了笑,再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带我回了流星街,我在他的陪伴下一步步的走遍当年小草走过的每一条路。我们跨越了沙漠,再度回到了那片大海的边缘。 石屋里已满是灰尘,乘着小船来到巴巴多斯岛,我敲响了安太太家的家门。 开门的是一名陌生人,她和善的告诉我,这是她买的房子,原主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那……”我迟疑着开口:“这一家的男主人呢?” “我不知道。”对方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见过他。” 这之后我拜访了小岛上的执行官,从他口中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小南与塞西尔并没有团聚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尸骨焚化后被全部投入了大海,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爱情之花绽放的地方。 老头一个人背着那把小提琴走了,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在这世上的某一处,但是,没有了小南,曾经的那个塞西尔也从此再也没有了。 命运的齿轮缺了一半,就永远也都不再完整了。 我见到了老头留给库洛洛的东西,两个小银片一样的物体,看材质和小南与塞西尔的定情信物有些相似。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翻来翻去。 于是库洛洛告诉了我一个故事,在传说中,这是月神送给爱人的礼物,彼此相爱的人在上面刻上对方的名字,就会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哪有什么生生世世啊,老头和小南不是也分离了吗?尽管并不相信,我还是很入乡随俗的拿小刀,歪歪扭扭的在银片上刻下了几行很丑的字。 铃兰与库洛洛永结同心。 库洛洛与铃兰永结同心。 将银片穿进红绳里,我心满意足的给库洛洛和自己带上,摸着不算好看的字,笑的很开心。 我去了我最初降落在流星街的那一处垃圾堆,和库洛洛比划着我当年在这里差点被摔死,被人捉走卖掉后又因为误闯辐射区差点死在垃圾堆里,我兴致勃勃的指给他看当初娜娜捡到我的地方。 在十三区,我们傲天神域原来的那处小基地早已被人占了,当年我布置了很久才将屋子布置的温馨一点,现在我收集的那些破烂早就被新主人给丢出去了,我看的唏嘘不已。 我去了娜娜的坟前,轻轻地坐了下来,和她小声诉说着我离开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告诉她外面的世界的一切。 外面的天空是蔚蓝色的,外面的空气是清新的,外面有五颜六色的花朵,每逢这个季节就会盛开,百花争艳。 外面有很甜很甜的糖果,吮上一口,便能甜到心里去,外面有太多太多好玩的地方,有那么多高兴的事情,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流星街的娜娜,流星街的小丑。 对不起,我再一次食言了呢,下辈子,也无法做你的新娘子了。 在离开流星街的前一晚,我将缘尽之剪与那张照片给擦拭干净,放入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库洛洛他们基地的阁楼里。 阁楼的右上角的天花板里,破了一个洞,里面恰好可以藏下一些东西。我将盒子放进去后,想了想,又将角落里堆的箱子拖了一个过来,箱子很高,正好可以堵住那个缺失的洞口,这样盒子就不会掉下来了。 满意的拍了拍手,我跟着库洛洛一起离开了这里,他已经在楼下催促我很多次了。 我们最后定居在了一处小镇,这一栋小屋被装饰的很粉,与我童年时期的像极了。 房间里的大床上,摆着那只掉了蝴蝶结的大熊,库洛洛在电玩城里赢来的那只。 一个人的时候,我笨拙的摸起针线,给大熊缝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我最可爱的熊熊,抱着他圆嘟嘟的脸蹭了好几下。 在我们在流星街的时间里,外界也发生了很多事,有一种叫做蚂蚁的生物入侵了这个世界,杀死了很多人。 外面的局势很紧张,猎人协会也损失惨重,无数念能力者死在了与蚂蚁战争的前线,不管走到哪,哪里的气氛都很凝重,人们的眼中都看不到希望。 然而已经没有念的我,对此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在这部名为《全职猎人》的漫画中,人类终将会获得胜利,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 我能做的,也只有尽我所能的帮助一些伤员,让死去的人的数量尽量减少而已。 战争逐渐成僵持状态,双方拉锯着,我本以为,这场战争是离我很远的事情,却没想到,命运又在尽头和我开了个玩笑。 蚂蚁是突然找上门来的,在一天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从医院里出来,打开家门时,那只人型的怪物就对我迎面走来。 惊慌失措的逃跑,它长长的刺刀在我手臂上留下深深的一道伤口。 “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那只蚂蚁心情极好的舔了舔尾巴上沾染上的鲜血。 “你是谁?”我被逼入死角,出了一身冷汗。 “忘记了吗?六年前在一处大海中,你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共攻击了刚出生的我。” 六年前?脑海中极速回想着:“你是,你是那只虫子?” “虫子什么的,这称呼真是让我听起来就很不舒服啊,不过算了,我和将死之人计较些什么呢?放心吧,很快就会让那个男人一起下去陪你的。” 我才不要死在这里呢,这面墙的底下有一个小小的狗洞,我很狼狈的钻了进去,拼命向远处跑去。 蚂蚁像猎人驱赶着猎物一样,轻而易举的打碎了那堵墙,跟在我后面慢慢的走着,却始终维持着一个离我很近的距离,就像是故意在戏弄着我一般。 我跑的满头大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一个不小心摔倒,就再也没有站起的力气,只能看着它不断接近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后退着。 镰刀举起,眼看着就要落下。 原来不管是做好了怎样的心理准备,人在面临死亡之前,都是会恐惧的啊。 身体一轻,我被带入熟悉的怀中。是库洛洛。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抱住了他,在他怀中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都在这里啊。”蚂蚁的心情很好的样子,随后像我们发动了攻击。 他们的动作快的我看不见,但从库洛洛紧锁的眉头来看,对方很难对付,更何况,他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一次攻击未中后,他抱着我快速后退,像远方跳去。 “不要跑。”蚂蚁咆哮着大步追了过来。 库洛洛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甩掉它,但这只是个开始。手臂上被它刺伤的地方一直无法痊愈,即使是玛奇的念线也无法缝合好这伤口。 或许是因为在这伤口里留下了什么,蚂蚁一直有办法找到我们的踪迹。 与库洛洛会和的蜘蛛们也因此而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团员不会放任团长一个人处于危险之中,库洛洛又无法丢下我,这是一个死局。气氛一点比一点紧张,大家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库洛洛最近的话很少,由于多日的来回奔波,他的黑眼圈更重了,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终于在又一次的袭击与逃脱后,我忍不住开口:“你丢下我吧。” “你说什么?”库洛洛一边快速奔跑着,一边低头看我。 咬了咬唇,我轻轻开口:“我说……你丢……丢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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