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风弦见给自己递来桑葚酱的正是那个善于写诗的屈大夫,忙谢道:“有劳屈大夫了!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何突然会这样?”
&nb;&nb;&nb;&nb;“山崩海裂所为何事,吾亦不知。彼时,吾随众人正用午膳,见穷奇兽突然发癫,向羞女峰奔走,尔后便是这海啸。吾乃生生被海浪冲到这羞女峰。不过,吾等三生有幸,终于目睹了这梦中的梅园,虽此刻它已成为废墟。”
&nb;&nb;&nb;&nb;这屈大夫说话,果然文人酸腐味十足,风弦听了半天,只听到两个字“海啸”。
&nb;&nb;&nb;&nb;“您是说发生了海啸?”
&nb;&nb;&nb;&nb;“妖法魔法,大抵都抗衡不了这种力量。吾确信是海啸无疑。姑娘可是见到了绿鄂公主?”
&nb;&nb;&nb;&nb;屈大夫这一问,风弦才想起,十公主应该是与司涧在一起,而且他们应该是在山谷里洗澡
&nb;&nb;&nb;&nb;“白及,十公主她还在山谷里”风弦这一声呼喊,当真是十万火急。
&nb;&nb;&nb;&nb;“为什么在山谷里?她不是应当跟我们一起在摘果子吗?”
&nb;&nb;&nb;&nb;“快别问这么多了。我与你分头去找。”
&nb;&nb;&nb;&nb;风弦哪里会水,她是一时急昏了头。
&nb;&nb;&nb;&nb;“你不识水性,你往最高的枝头上去,从上面找,我到水下去找。”
&nb;&nb;&nb;&nb;“白及”白及君正欲纵身往下跃,风弦突然抓住他的手,也不知怎地,风弦无端地恐惧起来,在噬灵鼎中,她都没这么害怕过。
&nb;&nb;&nb;&nb;仿佛白及君这一去,他们便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
&nb;&nb;&nb;&nb;也的确,屈大夫说妖法魔法都抗衡不了这种力量,此番水下净是山峰巨石,凶险无比,且如果第二波海浪涌到,白及君是不是注定会永沉从极之渊底部?
&nb;&nb;&nb;&nb;但是如果风弦执意要跟着他去,岂不又是一个拖累?
&nb;&nb;&nb;&nb;“怎么了?”
&nb;&nb;&nb;&nb;白及君星辉一般的眸子,映着这数万年的更古渊面,回头望着风弦。
&nb;&nb;&nb;&nb;“没没怎么。”白及君这么厉害的人,风弦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
&nb;&nb;&nb;&nb;“你小心点。”风弦咽了咽口水。
&nb;&nb;&nb;&nb;“嗯,你也小心。”
&nb;&nb;&nb;&nb;白及君脱离开风弦的手,终于还是扑通朝那无尽的渊面纵身而去。
&nb;&nb;&nb;&nb;师父见白及君许久不上来,也纵身下了水。
&nb;&nb;&nb;&nb;一时,就剩得毛毛、长琴、风弦三人与从极之渊漂浮的一干人,畏缩在摇摇欲坠的桑树枝头。
&nb;&nb;&nb;&nb;混乱的空气里,浸着湿漉漉的腥味,眼前除了洪水还是洪水,树枝上突然有人抓起风弦他们酿造的桑葚酒,长长吆喝一声道:“来来,兄弟们,喝!想不到这羞女峰还有如此佳酿,若不是这海啸,咱哥们还上不来这羞女峰,也尝不到这琼浆玉液!多亏了这突如其来海啸!为海啸庆贺!”
&nb;&nb;&nb;&nb;这六界唯一的世外桃源,羞女峰差点整个被海啸掩埋了,想不到还有人会说这种话。
&nb;&nb;&nb;&nb;风弦扭头去看说话之人,满脸的横肉疙瘩,简直粗鄙丑陋至极。
&nb;&nb;&nb;&nb;这种只有小我没有大我,大捞灾难好处之人,且妖言惑众,瘟疫一般感染众人,该杀。
&nb;&nb;&nb;&nb;风弦正手腕轻转,却见枝头一个横卧的身影,扔了一颗桑葚,啪地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nb;&nb;&nb;&nb;她仰头去看那扔桑葚之人,一身的青灰袍子,头上顶着个带篷的乌黑帽子,脸部被遮得严严实实。
&nb;&nb;&nb;&nb;随即那人的腹语传了过来,却是极沙哑的婆婆之声,老得都没语速了:“何必着急,这种人自有天收拾。”
&nb;&nb;&nb;&nb;缥缈峰修行,风弦得到的第一个认识便是,老天爷从来临幸坏人,纵容坏人坏事。
&nb;&nb;&nb;&nb;干坏事的都比好人活得长久恣意。
&nb;&nb;&nb;&nb;“你小小年纪,何以断言老天爷?年轻人,不要妄加断言评判。”
&nb;&nb;&nb;&nb;又是那婆婆的沙哑之音。
&nb;&nb;&nb;&nb;风弦感觉莫名其妙,她只是脑袋里有这个念头,还没说出口,却被对方反问回来。
&nb;&nb;&nb;&nb;“难道,这世间真有读心之人?还是此人实在是修为极高?”
&nb;&nb;&nb;&nb;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第二波水墙席卷而来,风弦立在颤颤的枝头,遥遥望着那歇斯底里的浪涛声,比起那万仞水浪,此刻的大桑树当真犹如稻草一般。
&nb;&nb;&nb;&nb;而白及君和师父,此刻还在奇峰怪石的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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