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无意般目光落在她身上,可她却清楚的明白今天的宓珞,一直在刻意针对自己。宓嫣面上无恙,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她不知是不是宓珞已发现她的丈夫与自己的不堪过往。

可她却不愿往这一层想,也不敢想。

“大嫂说笑了,宓嫣性子太过内敛,只是在私下抚琴与我听,却不曾抚与旁人听过。”他在桌下将她的手包握在自己掌心,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纹理。

“妹妹莫要吊大家胃口了,母亲也是没听过的”宓珞看向宓珺,满脸笑意“母妃,是不是?”

宓珞今天怎么了?宓珺看出她刻意推举嫣儿,嫣儿性子内敛,她怎会不知。如此这般迫切,为何?

“嫣儿,即是如此,便弹一曲罢了。”她只能顺水推舟。

“好”负宓嫣在桌下指尖轻点他掌心,站起来来到场内,“那就依大嫂,只是我才疏学浅,会的曲子不多。拿手的也就是这首江南月辞。”

她坐到方才琴师抚琴的位子上,指尖慢捻复又轻挑,似丝柳拂面般柔和,又似烟花盛开般绚丽。每一个音符都划过在场每个人心头。

有的人已是闭目细品,有的则是轻轻叩着桌几。

南夜沉看着她,心中悸动。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深藏着多少宝贝,而他却只想把这些属于她的秘密和宝贝一个个拆开,知晓。

让她在自己面前坦诚而毫无保留。让她从内到外全部属于自己。

一场家宴,在她艳惊四座的震撼中落幕。

宓珞跟在南夜沉身侧,回去自己的院子。

“你今天太过刻意”他并未回头,也未曾停下,只是与她隔着半步的距离,依旧不紧不慢向前走着“母亲偏袒他们,你这般,有失分寸。”

宓珞低着头,双手绞着裙摆,贝齿咬着下唇,过了片刻,她快步追上他,与他并肩,“你喜欢她对吗?”

他突然停下步子,宓珞也随着他停下,静谧的夜里,只听得见蝉鸣与微风抚弄,“不喜欢”他并不看她,继续向前走去。

她却定在原地,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从嫁给他那日起,亦或是从喜欢上他那日起,她便未曾奢望自己会是他今生唯一的女人,她在多少个日夜里不断练习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贤妻,她也早就下定决心,不妒不怨,无论他纳谁为妾,也不论他宠爱谁,她都会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可是她却知道,他从未爱上过谁。

可是宓嫣,却不一样。她是他得不到的镜花水月,也是他逃不开的劫。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喜欢她,喜欢到自己都不肯承认,却不肯切段一丝丝悸动的心绪。越喜欢越不肯承认。宁愿如此折磨自己,也不肯放弃。

她或许该早些点破这一层窗户纸,让他遵从内心,让他放下戒备,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将他拱手让人,也做不到让他背上夺妻之名。

所以会把他对她折辱的事情化作尘埃,所有的不甘生生咽下,她知道那女人是恨他的,所以她也知道她永不可能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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