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已是春意阑珊,夏季已在招手,再也不是那寒冬腊月。
那个可爱的孩童也脱去了稚气,成了祯阳王朝的大皇子。
他开始谋取那把龙椅,开始渴望他父亲手上的生杀大权,这是他生来的使命,本是无可厚非,但他贪功冒进,在满朝文武众目睽睽、三路神仙夹道而护之下,竟派人去刺杀那周言秣。
何等的荒诞不经。
于慧钰脸上写着莫大的失望,索性闭上了双眼。
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一张尚显稚嫩的脸依稀尚有于慧钰年轻时的影子,此时却是写满了委屈。
徐鸿原本以为母后训两句便就过去了,哪里想到竟发了这么大的火气,他这一跪便跪了一个时辰,任他二十出头身强力壮的年纪,未免也有些吃不消,暗自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咕哝着:
“舅舅不是说父皇让秦阙将贼人灭了口吗,既是父皇有意不深究,母后又何必如此动怒?”
于慧钰听完却是再也压不住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
“我于慧钰聪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个蠢如鹿豕的儿子,你父皇不想深究,不代表你父皇不知道这事是你一手策划,手中便是抓了你的把柄,等你再糊涂几回,就到了那秋后算账之日,托你大皇子的福,于家就该被灭了满门了!”
“儿臣失言,母后息怒。”
大皇子虽嘴上服软,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这自己父皇的心思要是有那么容易琢磨,那自己的那位外公也不会自己辞了丞相,跑集市上卖菜去了。
好歹自己也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些年来又一直规规矩矩,不过就犯了这一次浑,这母后搞得自己好像在杀父弑君,谋朝篡位一样。
天天神神叨叨,揣测来揣测去,也不知母后娘家这群人累不累。
徐鸿心里暗自嘀咕着,嘴上却道:
“母后,儿臣这番行事是有些鲁莽,但是儿臣也是不愿让那青楼女子脏了母后的眼,这才出此下策……”
“够了!”于慧钰低叱道。
“母后不愿听,儿臣不提此事便是,儿臣告退,愿母后保重身子。”
徐鸿走出了寝宫大门,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阴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那群宫女太监,让人不寒而栗。
自己此番行事本是绝密,父皇却是了如指掌,看来自己那纯王府的宫女太监们也需要肃清肃清了。
……
那胖太监远远的看到刻有“顺天府”三字的地界石,便乐呵呵的朝着刘贤的马车报喜。
“老祖宗,咱快进京城了。”
刘贤这一路赶来,可谓是提心吊胆,自那日遇袭后,本是和周言秣一人一辆马车,每过几个时辰,刘贤都要跟周言秣交换乘坐,尽是谨慎到了这个地步。
听到快要到地方了,刘贤心里那块石头才总算落下,这趟差,可真不容易,自己这条老命都差点交代在这条官道上。
“京城好啊,咱家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或许是预感到自己将要见到那位皇帝了,周言秣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又行了几里地,总算到了这天子脚下,隔着珠帘,周言秣都能感觉到京城的繁华昌盛,索性掀开了帘布,只见外边车水马龙,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酒肆、肉肆行、茶摊、织造行、钱庄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拐过了几条胡同巷子,方才的喧嚣已经难以听到,马车终于在一处宅邸门前停下。
刘贤急忙下了马车,恭声道:“娘娘,咱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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