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眼前女子也是被惊了一跳。
徐毅的瞳孔放大，眼神落在了周言秣精致的脸上，这副容颜像是定格在了十八年前。
远处的刘贤这回也没了动静，倒是手心捏了一把汗。
“看够了？”周言秣面无表情道。
“还没。”
“你……”周言秣哪知道这人都当了皇帝还这样无赖，有些气急。
“那你要如何？”
徐毅望了望房门，道：“十七年不见，在这里招呼朕貌似有些说不过去。”
周言秣将徐毅引进了房门，徐毅却顺手将门关掉了，周言秣自然是注意到了徐毅的动作，微微皱眉。
房间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那双眼睛又直勾勾的朝自己盯着，周言秣却也不害怕，顾自的坐在床边，安静的翻着那本厚厚的古书，全然当徐毅不存在。
徐毅看她这副水波不惊的模样，倒也不意外，缓缓开口道：
“见了朕不跪也不拜，你倒是真不怕。”
“……”
“看的是什么书？”
“……”
周言秣不作声，徐毅却是径直走了过去，伸手一抽，便将书拿到了自己手上。
周言秣像只无助的小鹿，委屈道：“还给我。”
“史记？”徐毅看着封面笑了笑，又将书翻转了过来，看到周言秣读的那一篇，是陈涉世家。
徐毅摇摇头：“你在朕面前，看这写陈胜吴广二人造反的文章可不太好。”
任凭这周言秣性子再好，也禁不住徐毅这般的厚脸皮。
“还给我。”周言秣依旧
徐毅倒喜欢看这女人张牙舞爪的样子，调笑道：
“你对朕这般颐指气使，底气源于何处？”
话音刚落，就见周言秣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徐毅眉头微皱，却仍是不为所动，自己也算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他并不认为眼前的弱女子能伤到他一寸一毫。
周言秣朝着徐毅凄然一笑，徐毅脸色剧变。
果然不出徐毅所料，周言秣手中的刀已架在了她自己白皙的脖子上。
“你是在威胁朕？”徐毅凌厉的眼光朝着周言秣扫去。
周言秣将小刀缓缓收入袖中，又开口道：
“刚刚你问我底气在哪，现在我告诉你了。”
良久的静默。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徐毅丢下了这句话便迈出了门。
周言秣坐在床边，有些心神不宁，不一会儿也是悄悄的跟了出去。
借着月光，周言秣远远的望见徐毅那苍老了许多的背影，躬身入了轿撵，心中也是万千思绪。
抬头一望，只有几缕星光弥漫在天际，回房路上，周言秣忽然想起了自家儿子，脸微微一热，暗啐了一口。
“老无赖果然生的是小无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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