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还有胜利。”易天行笑了笑,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了一股热血的金光,他感慨道:“与命运的抗争,让他重获新生!”
“他赢了吗?”清孽疑惑道。
“那要看你怎么看‘赢’这个字。”易天行笑着说道,他发现就连树上喝着闷酒的段一楼,也开始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如果是从捕鱼的结果来看,他确实没有赢,因为到最后他只剩下了一副鱼骨。但是如果从他的人生来看,他赢了,因为在捕鱼的过程里,他做多了许许多多他从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熬过了难熬的八十四天,见到了这一辈子从没见到过的大鱼并且驯服了它,同时还坚强地与鲨鱼搏斗并且活了下来。尽管在最后他只剩下了一副鱼骨,但是那副鱼骨正是他曾经战斗过的证明。从这个角度看,难道你不觉得他赢了吗?”易天行道。
“赢了,而且赢得很精彩。”清孽若有所悟地说道,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里,似乎没有方才的那般抑郁了,就好像是包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城墙被人用攻城车撞开了一样,曙光照进了他的心房。
“诸位英雄,不好意思让各位等了这么长时间,现如今擂台已修缮完毕,那让我们继续方才的比试吧!”
远处传来了石辰海的声音,众人闻声望去,见原本破败的擂台已经被铁皮和铁钉重新固定了起来,虽没有恢复如初,但却足以让最后一排的看客把这台上的一切,瞧得仔细。比武大会本就是一场武学与武学的交流大会,所有人都想在这里证明自己,同时他们也希望能够在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
“去吧清孽。”段一楼道,他用下巴撇了一撇擂台的方向,示意着清孽回到擂台之上。
清孽点了点头,快速起身,心中的迷雾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这一次他不再迷茫了。他抬起头,挺起胸脯,就像是刚从太阳里走出来的一样,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光芒,穿过人群走上擂台,相较于之前,此刻的他自信非常。
“在下大理段一楼弟子清孽,请赐教!”清孽双手抱拳道,语气沉稳,表情刚毅,原本的稚嫩与怯懦统统如乌云一般烟消云散,令台下的英雄不禁为之叹然。不一会儿便有一人飞身上台与之比试了起来。
看着台上与人从容对战的清孽,段一楼欣慰道:“终于长大了!”
易天行见状,纵身一跃回到段一楼的旁边,笑道:“还不赶紧谢谢我?”
段一楼听完,微微低头,笑而不答。他从心底里很感激易天行,但是他知道,此刻他若是言谢,对于他自己和易天行来说,都见外。
“对了,你那个故事最后怎样了?”段一楼好奇地问道。
“故事,什么故事?”易天行疑惑道。
“就是刚才那个渔民与鱼的......”段一楼看着易天行说道,话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
只见易天行一边拿着酒杯一边笑着看着段一楼,原来他知道段一楼问得是什么故事,他是在故意调侃段一楼的。
“你这个样子,着实欠揍。”段一楼嫌弃道。
易天行反倒是一脸无赖地咧着嘴,笑地比之前更欢。
“所以说,那个渔民最后怎样了?”段一楼追问道。
易天行反问道:“那个故事的结局很重要吗?”
段一楼闻言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易天行见他追问不休,遂收起笑容,轻轻一叹,说道:“他饿死了。”他的表情里充满了哀伤,似是对故人的留念,又似是对命运的无奈。
段一楼听言反倒有些吃惊,但仔细想想却又没有什么问题。也对,八十多天没有捕到鱼,回到家里,自然也没有东西吃,再出海也同样会饿死。但是很快段一楼却又发现有哪里不妥,他怀疑地看着易天行,说道:“不对啊,他死了,那这故事......谁告诉你的?”
易天行听完,原本悲伤的表情一扫而空,转而笑道:“恩?我有说过这个故事是真人真事吗?”说完,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惹得段一楼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而树下,只有司空雪一人陷入了沉思。渔民的故事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知道这不过是易天行为了安慰清孽所编的一个故事罢了,但是她却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个故事竟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真实,简直就像是易天行在说着他自己的故事似的,尽管易天行从来没跟她说过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她就是有一种直觉:易天行的这个故事里的老渔民,讲得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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