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鸿门客栈,锦罗急不可耐的又打听那收生婆的死,掌柜的伙计,都是一种解释,穷的,活不下去了,自戕。
锦罗当然不信,一个乞丐,可以饿死,可以冻死,就是不会自杀,试想人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还需要自杀这么麻烦来结束性命吗?
所以,她觉着收生婆的死有蹊跷。
同魏武和月牙儿二人探讨:“你们说,那收生婆是不是给人灭口了呢?”
魏武只是口中咝了声,低头沉思,方想发表自己的想法,月牙儿那厢已经惊呼出口:“是卫太后!”
锦罗的心一沉,后宫深深,兴的是母凭子贵,嫔妃若无子嗣,很难稳固地位,也很难得到皇帝的恩宠,假如自己的生母真是卫太后,当年她做下偷龙转凤的勾当,收买下那个收生婆,条件方便的偷走苏家的儿子,难道不该当即灭口吗?为何非要等到十六年后再派人远来鸿门关杀人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嫁入王府,进宫谢恩,卫太后认出自己是她当年所生的女儿,为了不被太多人发现端倪,于是派人赶来鸿门关杀了最了解事情内幕的收生婆,这,也有可能。
假如卫太后真是自己的生母,她狠心抛弃亲生骨肉,已经是不可饶恕,为了一己之私草菅人命,更残忍至极。
假如卫太后真是自己的生母,老天,那个李元一,岂不是苏家三子!
锦罗给最后这个发现震惊,而今李元一已经登基成为皇帝,李氏大齐,从此便成为苏氏大齐了。
这样一想,她突然有些凌乱,心绪乱糟糟的,俨然一团麻。
最后做了决定:“明日一早,回京。”
魏武知道她为何要回京,那就是心中已经认定卫太后是她的生母,所以也没必要在此勾留了。
月牙儿亦是知道她为何要回京,月牙儿更关注的是:“小姐,你会和太后相认吗?”
几乎没有考虑,锦罗便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会,因为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
月牙儿晓得她是在赌气,换做是谁,给亲生母亲抛弃,谁都会怨会恨。
月牙儿见她脸色暗沉,便不敢再多言,何况魏武那边已经不停的使眼色。
如是,次日一早,三人便往京城返。
等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近岁末。
京城的冬天远不似北国,近岁末了,雪才多了起来,洋洋洒洒的,扯絮般,没完没了。
本来向卫太后告假准备寻找锦罗的卿公度,再次没能成行,因为朝中又出了件大事,太上皇李绶突然抱恙,且病的不轻,卿公度临危受命,成为辅政大臣。
一般的,设立辅政大臣或是摄政大臣,都是因为新主年幼,不足以主持朝政,可李元一已经十六,经过一番选秀,也已举行大婚之礼,不单单有了皇后,还有了一干嫔妃,已经很像一位真正的皇帝了,如此还设辅政大臣,卫太后为此气的不行,心腹冷秋在一旁劝她:“不是没设摄政大臣么,太上皇对皇上,已经足够信任。”
这样一说,卫太后心里方好过了些,只是她仍旧担心,怕只怕李元一的身世曝光,忽然想起曾让卿公度去查的事,于是把卿公度叫到现在所居的寿康宫,问“那事,查的怎么样了?”
卿公度再施礼:“禀太后,臣刚想查的时候,恰逢太上皇龙体违和,所以臣即将此事暂时搁下了。”
卫太后有些不高兴,还是道:“国事要紧,不过你可以使旁人去查,我就是奇怪,谁会在背后捣鬼,恶意害世子妃。”
卿公度只好领命:“是,臣会叫人去查此事的,太后放心,必不让那个恶人再兴风作浪。”
卫太后心里烦躁,也没多说其他,挥挥手让他去了。
离开寿康宫,见前朝没什么特别的事,卿公度就回了王府,刚进门,长生喜滋滋道:“禀世子,魏将军回来了。”
卿公度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含笑点头:“这么久,她总算回来了。”
长生窃以为他说的是魏武,道:“说的是呢,魏将军走了有几个月之久呢。”
卿公度没有再说其他,兴冲冲的往内宅走,等过了垂花门,是女眷住处了,逢着个仆妇,也不知那仆妇在哪个房中当差,拦住即问:“世子妃在何处?”
那仆妇愣愣的:“回世子,奴婢不知世子妃在何处。”
卿公度猜测锦罗或是在上房见母亲,或是已经见过母亲回麒麟苑了,既然这个仆妇不知,他又继续往里走,又遇到个丫头,问:“世子妃在何处?”
那丫头同样怔住:“回世子,奴婢不知世子妃在何处。”
向来宽厚待人的卿公度,此时未免有点恼火,淡淡一句:“一群无用的东西。”
于是再也不问了,径直回到麒麟苑,因为卿公致和母亲姚氏设计陷害锦罗的事,韦嬷嬷有责任,已经给宓氏免了麒麟苑管事之职,念其是卿家老人,拨到后面去干刷洗尿壶马桶的差事了,所以现在麒麟苑的管事为张嬷嬷,也就是伺候锦庄两个孩子的那一位。
锦罗在离开京城之前,已经把桑柔和瑾瑜叫人送回苏家,她已经不再是苏家女儿,又要去查身世,觉着不方便再抚养锦庄的孩子,送回苏家,因为苏寓和乔氏,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外祖父外祖母。
所以卿公度刚进麒麟苑,张嬷嬷就迎上前:“世子回来了,王爷说叫世子一回来就过去呢。”
卿公度当即高兴的问:“锦罗在上房?”
张嬷嬷呆了下:“这个,老奴不知。”
观其神态,锦罗当然也不会在麒麟苑了,于是卿公度没有进房,转身去了上房,路上恰遇魏武,这魏武是给宓氏叫去的,宓氏叫他,当然也是为了询问锦罗,甫见卿公度,魏武刚想施礼,卿公度一摆手:“免了,锦罗呢?”
魏武道:“世子妃住在客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