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事。”她捋了捋肩上一绺秀发。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突然神情认真地看着温东言。
“我想问你些事情。”
温东言将仆人们都支走了,道:“问。”
“仇千尘在大昭这些日子,有没有伤过人?”
“不需要问些多余的,想做什么就去做罢。”温东言似乎知道她所问何事。
“你知道我想问些什么?”
温东言:“知道。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便是。死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蝼蚁,官府那帮吃皇粮的,不会管人是怎么死的。”
她丝毫不觉得讶异,对于温东言对自己的行为想法了如指掌这件事情,她已经渐渐地习惯了。
江离人点了点头,干脆地说:“那我先告辞了。”
“嗯?”温东言郁气明显不满,说:“我是你未婚夫,不是你江湖上认识的那些阿猫阿狗,谁人教你这般对未婚夫说话的?”
江离人:“……”
“那……长晏,我先回去了?”她换了个轻柔的语气。
温东言转身走出房门,道:“用过早膳再去。”
离开王府之后,江离人第一时间并不是回长梅山庄,而是去了北街张少府的府邸。
早去几天前,张少府家的大公子张元离奇失踪,寻人启事贴满了城墙。张少府为此就差将永安城掘地三尺了,愣是没将张元寻到。
当江离人将昨日在树林中拾起的那支玉簪,摆到张少府面前时,中年男人就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儿……我儿的发簪,他现在在哪儿?!”
江离人:“死了。”
说起这个张元,江离人会因为这个发簪认得他,说明两人之前有过渊源。
那一日在永安街头巧遇凤天涯的时候,她遇上的那几个纨绔子弟里面,带头的人正是张元。
张元心中咽不下那口气,几次三番去找过江离人麻烦。
虽然他爹是少府大人,碍于江离人是太傅大人的千金,他也只敢暗地里拍点水花。这么一来二去的,有些东西就眼熟了。
张少府自然是不会相信江离人的一面之词,好好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几句交谈之后,他便开始怀疑江离人,怀疑是她害死自己的儿子。
“不妨告诉张大人,我是长梅山庄二小姐。之前确实是与您的儿子有些过节,却未曾做过半分为民除害的事情。”
一语双关,直白得就像是银河泻九天。气得张少府脸色铁青,险些口吐鲜血。
“那日我是与镇国公杨大人同行时,发现了令公子的尸首,若是不信,大人大可去与镇国公取证。”
张少府虽然生了个劣迹斑斑的犬子,但是传闻其为人倒是弊绝风清,刚正不阿。
跌宕起伏的情绪几经平复,两人最后总算是和和气气地说清楚了这件事情。
江离人将张元尸首的所在之地告诉了张少府。
“想必贵公子是去狩猎时,不小心遭了野兽袭击。我昨日在他的身边撒了药粉,短暂时间内,不会有虫蚁走兽靠近他。”
“江小姐,先前是老夫鲁莽了,失礼。你今日这份情,老夫来日必定还上。”张少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送客。
“不必送了,节哀。”说完,江离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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