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冯家,黄家同时疏远了李家,李应象征性的打个招呼,便也索然无趣的坐到了对面的空桌前,等待着。

李应自认为看破了孙策的想法和目的,但是李英又该如何达成目的呢,这种事,一旦弄巧成拙,反而会把李家推入绝境,李应明白,必须看准时机,一击必中才可以。

否则,呵呵,怕是没有以后了。

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一队约有五六人走进客堂,为首一人身穿轻甲,目光冷峻,扫一眼在坐几人,谁也没理,径自向主位走去。

孙策才十六岁,表现出的冷漠让人觉得尴尬,但是他泛着滚滚杀气的目光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这种与年龄不符的气质,与生俱来,这才是让人惧怕的一点。

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几个族长除了李应,还没有人和孙策过过招,大都欺负孙策年幼,尽管守住了襄城也是侥幸罢了。

即便城破,对于他们这种大家族,损失些粮食,县令谁来做,土地谁来管,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要不是戳中他们的痛处,他们是不会轻易出头的。

但是今日与孙策面对面坐着,却有一种肃杀之气席卷客堂。

郭嘉在另一张主位上坐下,处下首位置,一脸和善的笑意,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

而客席上,还有一张桌空着,那个本应该是陈家家主的位置,可惜,陈亘被抓了,此刻家主的位置空出来,陈星每每看到那张空桌,都会觉得心里不痛快,手也不自觉的摸到了怀里的匕首。

气氛有些冷,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开口,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孙策冷笑:“这次襄城之战,我为守襄城,折兵近两千人,损失惨重,带来的凉州马也损失了数百匹。”

孙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一圈。

冯天朗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看来,这个小县令没什么大本事,不过是想敲诈一点钱而已,可惜了自己先前还东想西想,吓得够呛。

黄永眯起眼,咂咂嘴,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听起来,却有种搞事情的感觉呢?

黄永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李应胸有成竹,他既然已经向孙策示好,想来,孙策不会再为难他了,只不过,李应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小算盘,究竟会有几成胜算?

就在所有人都竖着耳朵的时候,孙策再次冷冷说道:“这些损失,我孙策一力承当,这都无妨,可是襄城以后难保没有大战,先不说整个豫州,就颍川郡四周,豺狼环视,便不能安宁,所以,若想求长久安宁,我孙策,必须强军,筑城,这些都需要巨大的开销,那么问题来了……”

孙策故意顿一下话头,目光冷冽直视冯天朗:“没有钱,如何强军,如何加固城防,如何打造精良的军械,更如何保证军民不挨饿,不受冻呢?”

冯天朗眯着眼笑了:“县尊大人好远见,我冯家在襄城最有威望,今天既然县尊大人开口,我便拿出百两,如何?”

黄永哈哈笑了:“冯家主豪气,我黄家也不能落了后,我拿一百零一两,如何?”

孙策眯着眼,没有吭声。

李应先是吃惊,孙策穿着轻甲来,这已经不寻常了,此刻这俩人却在宴席上公然调侃孙策,这是作死的节奏吗?

再怎么说,他孙策虽然年龄不大,可也是一方县守,他们这样,怕是真的要惹火烧身了。

李应既然已经允诺孙策三千匹布,就不能再赖账,这会,白给的机会表明立场,李应怎么会错失,李应想也不想,突然断喝一声:“我李家,三千匹布,五百镒黄金。”

“嘶!”冯天朗目光凛然一收,看向李应。

黄永更是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都掉了,额头豆大的汗珠滑下,也吃惊的望着李应。

这时候,气氛是真的尴尬了。

李应想了想,索性一拍桌子:“我三日内筹建布坊,先打造一批新衣给县尊大人,之后,我愿意与县尊大人立字为据,长期为豫州军提供衣甲,还望县尊大人不要嫌弃。”

这一下,不仅仅冯天朗和黄永震惊了,就连孙策,也虎躯一震,目光收缩成一线,直视李应。

李应那双眼也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望着孙策。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孙策心中暗自纳闷。

李应也在看着孙策,心中冷笑,我李家扔出这么大一个承诺,难道,你孙策还不明白吗?“

突然,孙策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好!“

随后,孙策又冷笑着看向冯天朗和黄永:”这顿酒宴你们好好享受,但愿,这不是你们最后一餐。“

冯天朗和黄永听到这话,无不惊慌的看向孙策,莫非,他真的要大开杀戒不成?

王法何在?

就在二人同时诧异的时候,郭嘉起身,连着拍三下手掌,一名士兵捧着厚厚一摞诉状走进课堂,此刻孙策已经走了,郭嘉指了指诉状,依旧一副很好相处的笑着:“冯家,黄家,我这里是一些手抄本,你们拿回去看看,明日,我们公堂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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