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再过片刻,可怜的人就会吓死了但是这个恶棍发了善心,把耳朵放开了。这种要命的恐惧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在这之后老人便昏过去了。然而过了半小时,尼古拉就被抓了起来,暂时送到禁闭室去,而且关在一间特别的密室里,门口还专门设了哨兵。这是一个严厉的决定,但是我们温和的高官这一次却怒不可遏,他决定哪怕是在瓦尔瓦拉彼特罗夫娜本人面前也要负起自己的责任来。当这位夫人怒气冲冲地急忙去见高官要求立即作出解释的时候,她居然被挡在门外不予接见于是她没有走下马车便又赶回家去,简直都不相信她自己了。这件事使所有的人都感到惊讶。

最后,一切都得到了解释!在半夜两点钟,一直安静得出奇甚至睡着了的囚犯蓦地吵闹起来,开始疯狂地用拳头捶门,用非凡的力气把门上一扇小窗子上的铁栏扭掉,把玻璃砸碎,割破了自己的双手。当值勤的军官带着一个小分队和钥匙跑来,下令打开囚室以便向狂人扑去并把他捆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那犯人得了非常严重的震颤性谵妄症把他送回家中交给了他妈妈。一切顿时都得到了解释。我们的三位医生全都认为,在这之前的三天间,病人可能已经处于谵妄状态,虽说他显然神志清楚而且诡计多端,但已经失去了健全的理性和意志,后来的种种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由此可见,利普京最早猜到了真相。伊万奥西波维奇是个温和而敏感的人,不禁感到十分难为情但是有趣的是,他也认为,尼古拉弗谢沃洛多维奇即使在完全清醒的时候也可能采取任何疯狂的行动。倶乐部里的人也觉得惭愧,而且感到纳闷,他们怎么都没有察觉这一明显的事实,没有想到对一切怪事作出这唯一可能的解释。不消说,也有怀疑派,但他们的怀疑也没有维持多久。

尼古拉躺了两个多月。从莫斯科延请了一位名医前来会诊全城的人纷纷前去拜访瓦尔瓦拉彼特罗夫娜。她原谅了他们。到了春天,尼古拉已完全康复,而且毫无异议地同意了妈妈提出的去意大利的建议,她还使得他答应了向我们大家辞行,在辞行时若有必要,则尽可能赔礼道歉。尼古拉欣然应允。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他跟彼得帕夫洛维奇加甘诺夫在后者的家中进行了一次非常客气的消除误会的谈话,加甘诺夫对他的道歉感到十分满意。尼古拉去各家拜访时神态十分严肃,甚至还有点忧郁。大家显然都满怀同情地接待他,但是不知为什么,大家也有些忐忑不安,对于他将去意大利感到高兴。伊万奥西波维奇甚至流下了眼泪,然而不知为什么,直到最后话别的时候也并不想去拥抱他。诚然,我们这儿有些人依然深信,这个坏蛋不过是在嘲笑大家罢了,而他的病则根本是不相干的。他也拜访了利普京。

“请您告诉我,”他问道,“您怎么事先就能猜到我会谈起您的聪明,并且教给阿加菲娅该怎么回答我呢?”

“是这么一回事,”利普京笑道,“因为我也认为您是一位聪明人,所以我就能料到您的回答。”

“这毕竟是绝妙的巧合。但是,请您告诉我:莫非您在打发阿加菲娅来看我的时候就认为我是一个聪明人,而不是一个疯子?”

“我认为您是一位非常聪明也非常有理性的人,我不过是佯装出一副相信您神志失常的模样罢了况且当时您自己也立刻猜到了我的想法,并且通过阿加菲娅绐我送来了一份证明书,证明了我的机智。”

“噢,不过您也有一点小小的错误我当时的确不大舒服”尼古拉弗谢沃洛多维奇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噢!”他叫道,“莫非您果真认为,我会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去攻击别人?我何苦要这么干呢?”

利普京抽搐了一下,无言以对了。尼古拉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不过这也许只是利普京的感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尖端博士,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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