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墨也不作答,继续低头读书,背着阳光向西走去。
“打败秦庄的人是个洞虚境小修士?”齐姓剑客皱眉道。
“有古怪,我去探探虚实。”
齐姓剑客一跺脚,飞身而起,御风朝陈子墨飞来。
王玉珂深知陈子墨和谢石关系匪浅,自己不好轻易出手,也乐得让青城山玄岳宗齐望去破局。
“喂,小子,打败秦庄的人就是你?”齐姓剑客问道。
陈子墨捧着书,抬头看了眼青衣剑客,而后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青衣剑客嗤笑一声,身形如风移动,再次堵住陈子墨去路。
“秦庄已经元婴大乘,随时能跻身出窍,你一个小小洞虚境修士,如何能胜得过他?”
陈子墨觉得眼前之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大败秦庄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好歹结果很漂亮啊。既然你明知秦庄败在自己手下,干嘛还死皮赖脸的纠缠不放。
莫非是秦庄的好友,前来寻仇报复?
陈子墨收书,双手拢在袖中,笑眯眯道:“怎么胜他?不就是手起手落,人趴窝这么简单吗。难道我还能只凭吹口气,嗤笑一声就能赢?”
齐望被陈子墨的讥讽逗得一笑,觉得眼前这小家伙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一个洞虚境修士,单凭赤手空拳,手起手落拳拳到肉就能打趴元婴大乘的秦庄,用屁股想也不相信。
“口气这么大,想和我动手?”齐望嗤笑道。
陈子墨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齐望,然后翻了个白眼,说道:“别打扰我读书。”
齐望见陈子墨再次转身,就要离开。他一拍腰间的佩剑,剑不出鞘,横在陈子墨前面挡住去路。
“真要动手?”陈子墨看着齐望背后的那栋高楼,王玉珂盘腿坐在天字号阁楼门前,窗口里伸出一张美轮美奂的绝美容颜。
王玉珂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陈子墨的临阵分心。他转过脸朝窗户里的俏娇娘灿烂一笑,伸手捅了捅那张脸上的两个酒窝。
名叫青虫的卷珠帘花魁含羞低眉,张嘴含住王玉珂的手指,痴痴一笑。
陈子墨脸一红,快速收回视线。余光中,有个猥琐老头撑船驶出桥洞,往这边行来。
齐望见陈子墨答非所问,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怒气横生。
“同为元婴修士,我自当为秦庄正名,称称你的斤两。”齐望沉声道。
剑出鞘一寸,剑气倾泻而出,往陈子墨面门吹来。
陈子墨噔噔后退,妖魔刀闪过一道雪亮光芒,不去阻挡剑气,反而朝齐望头颅砍去。
“亡命徒!”齐望一个倒掠,躲过陈子墨的一刀,惊出一声冷汗道。
“走!”一把细小飞剑一闪而逝,悬停在齐望额头上,却没有刺下。
齐望脸上的冷汗哗的一下流了下来,盯着眼前滴溜溜转的飞剑,心神大动。
不是躲不过,是整个身子根本动不了。好像有一尊史前巨兽,在后背盯着他看,强大的神意凝聚成剑抵在背心,让他不敢有丝毫动作。
出鞘剑倾泻而出的剑气,被那道神意轻松吹破,消散在陈子墨身前一尺。
衣角都没有动一下。
陈子墨似笑非笑的说道:“对不对,没骗你吧。打架就打架,手起手落,很简单的。”
齐望心中腹诽,暗骂道打你娘的架,你这是仗势欺人。
陈子墨收刀回鞘,悬停在齐望头顶的飞剑一闪而逝,返回到心湖之中。他拍拍齐望的肩膀,错身而过的时候,伸手从他怀里摸出一只钱囊,拿在手里颠了颠,不止五十两。
“打架打得都是钱啊,这是支付的血汗钱,利息先欠着。”陈子墨摇头晃脑的说道。
齐望真想破口大骂,我连你衣角都没碰到啊,倒是背后之人以神意作剑,刺得我气血翻腾不止,该赔钱的是你吧!
陈子墨看都不看双眼喷火的齐望,纵身跳到乌篷船上,往城西而去。
等乌篷船走远,齐望才挪动脚步,战战兢兢的返回卷珠帘。翻腾的气血,如决堤的松江之水,在体内横冲直撞,让他脚步虚浮,如落叶飘飞风中,晃晃荡荡。
王玉珂站起身,看着缓缓西行的乌篷船,脸上的情绪变化莫测,煞是好看。陈子墨回头,冲他灿烂一笑,有声音自心湖响起。
“张有归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
王玉珂脸上挂着冷笑,嘟囔道:“那就来替他死去的娘亲报仇嘛。”
乌篷船远去,消失在茫茫晨雾中。
齐望手脚并用的爬楼而上,满脸大汗的坐在天字号阁楼门前,苦笑道:“娘希匹的,那家伙有护道人跟随,难怪这么嚣张。”
王玉珂笑了笑,闭目沉思,观看脑海中那副如风展开的画卷。
画卷之上,有无数仙人位列其中。山川,大河,列国,万物百草,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王玉珂答非所问道:“何尝又不是闻音识人。”
晚秋晨风,翘檐风铃。
叮叮咚咚叮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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