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大盛!
俊美青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丝毫不理会案头的异象。倒是身下赤条条的俏媚小娇娘,双目被强光刺得直流泪。
俊美青年大手一挥,蚊帐自行脱落挂钩,将床第间的旖旎风光关上。宽大厚重的木床,一阵剧烈摇晃抖动,随着一声长啸,彻底归于平静。
“狗日的谢石,刚到龙原城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老子好好睡觉?”俊美男子翻身下床,冲城西那道冲天的浩然气破口大骂。
“公孙衍,先忙正事儿,事成之后你就是明媒正娶了秋虫姑娘,儒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孙衍,阴阳家当世大才。
白马非马说正是出自他口,在稷下学宫和群儒舌战,硬是被他三寸不烂之舌,杀得一众鸿儒大儒丢盔弃甲。
公孙衍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道:“一群衣冠禽兽的卫道士,老子喝个花酒怎么啦,哪里碍着你们了?”
“还不是欺软怕硬的软蛋,吵架吵不过我,就变着法给我下套。帮了你们儒家这么大的忙,从此天各一方,大路两边各走各的。”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儒家走你们的独木桥。”
公孙衍穿好衣服,一个身穿黑衣的俊俏公子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绛云楼花魁,秋虫姑娘慵懒伸展腰肢,一只玉手掀开蚊帐,半手虚掩,遮住刺目的强光,娇滴滴的说道:“相公,何时能再来?”
公孙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在秋虫姑娘额头,鼻尖,嘴唇,脖子,胸脯,肚脐,那座水门,一路往下亲吻,一直亲到脚底板。
“等忙完这件事,我就带你远走天涯,四海为家。”公孙衍将脸捂在秋虫的两只白兔间,深吸一口气说道。
秋虫姑娘拧着他一只耳朵,冷笑道:“龙原城四只虫娘,你是不是说过同样的话?”
公孙衍龇牙咧嘴的吃痛道:“娘子,我心中的虫娘,只有你一个。”
秋虫手上加重力道,脸上却挂着笑容,软声道:“其实和她们三个共享一夫也不算吃亏,不丢脸。”
公孙衍忍着痛,一本正经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秋虫在他脸上深酌一口,低头狠狠咬在公孙衍肩膀上。
“痛痛痛。”
“在你身上留个印记,不管你娶不娶我,都会永远记住我。”秋虫眼波流转,深情的痴痴望着眼前的俊美公子说道。
公孙衍揉了揉肩膀,站起身回到窗前,一招手,案头的《易经》飘落手中。
他回头朝赤身追赶而来的秋虫说道:“娘子等我得胜归来,娶你过门。”
公孙衍不待秋虫的春光泄地,一步跨出后,出现在龙原城上空。绛云楼天字号阁楼的窗户,噼里啪啦全数关闭。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
公孙衍一脚跺在绛云楼楼顶,气机如水纹波动,自楼顶扩散而下,在绛云楼上布下一座小型阵法,接引到太极图的阳眼上。
他随手一抛,《易经》浮在空中。清风徐徐过,书页在风中稀里哗啦翻动。六十四卦爻辞自书中飘飞而出,分列在龙原城不同方位的大小街道河流。
“谢石,老子的终身大事就看你的了。说不服我爹,看我不打断你三条腿。”公孙衍坐在楼顶,跷着二郎腿喊道。
张府之中,谢石一手捂脸,骂道:“复圣怎么生了这么个败类?”
“国王不做,非要做什么儒家读书人,他就很败类啊。”公孙衍的声音自城东传来。
张佑方战战兢兢的问道:“谢先生,绛云楼那个赖皮货色淳于国公孙,是复圣之子?”
谢石苦笑道:“在龙原城寻花问柳大半年,没少麻烦你吧?”
张佑方见谢石没否认,笃定公孙衍的身份后,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自豪的神色来。
“公子为人,有情有义,不愧是复圣之子。”张佑方称赞道。
“张老儿,要不是你和张苍五百年是一家,凭你这句话,我就该赏你一句物无妄然,必有其理,张本睿不是酸儒,教子有方。”
张佑方不觉得这是讥讽,是真真切切的赞赏。
“说实话真的那么费劲吗?”谢石哭笑不得的说道:“狗屁的有情有义,龙原城四条虫,哪个不被他霍霍得神魂颠倒。要是复圣在人间,早打断他三条腿,丢进杏林听元圣老夫子讲道理了。”
“谢石,别以为你是贤人老子就会怕你。”公孙衍的声音响起。
谢石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那个出自儒家,在复圣进入仙神界后,又离经叛道,自开阴阳一派的公孙衍。
张佑方更是不敢开口说话。
城墙之上,陈子墨一口气跑完一百里,站在和豆蛾娘分别的地方,望着气象翻腾的龙原城。
遥远的北方,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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