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大部分毒药洒进桌上的冷水壶里,贺音起来不及摇晃,赶忙蹿下桌子。
在他藏身桌腿后的一瞬间,张崇高走出卧室。
紧紧挤在桌腿上,被桌面挡住视线的贺音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情况。
他紧张到了极点,不停回想着刚才那番动作,一帧一帧停顿下来仔细检查,担心出现纰漏。
药倒进冷水壶的时候,有没有遗落一些在壶边?
没有摇晃均匀,会不会被他们看到沉淀或者嗅到奇怪味道?
他翻到桌面的时候,张崇高会不会从卧室看到了他?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漏洞百出,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成功。
完蛋了,肯定完蛋了。
悲观情绪侵袭贺音起的脑袋,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种煎熬,精神失控的跑出去自杀式‘自首’。
“我回去了,只这一次啊。”
抽完闷烟的乔荣生,没有进客厅。他靠在门口,手指有些烦躁的敲打着门框,祥林嫂似的唠叨着,“我们说好了,以后不准再这么做。”
“好。”简短丢给乔荣生一个字,张崇高拿着刀子走向猎物。
“等等,我不喜欢这种场面。我先走了,等我走后你再开始干。”匆匆抛下几句话,乔荣生逃离即将发生惨案的现场。
贺音起不理解乔荣生这种逃避行为。
以贺音起的角度看来,乔荣生既然这么粘张崇高,还帮张崇高找猎物,那必然喜欢看这种场面过眼瘾。
可乔荣生刚才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不像是故作姿态以换取张崇高特别关注,是切切实实畏惧张崇高肢解尸体的血腥场面。
对心理学没有研究的贺音起,想不明白乔荣生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乔荣生脑袋里某个起关键性作用的零部件发生了病变,但没有达到张崇高那种全脑病变的程度,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怪异矛盾的做事方式。
可惜了。
贺音起为乔荣生的离开感到可惜。
这些毒药也有乔荣生的一份,可惜乔荣生无福消受,不能和张崇高同年同月同日死。
但是,贺音起不会放过乔荣生。
解决了张崇高和甄楠楠之后,他会送乔荣生陪他们两个。
可能因为甄楠楠就在旁边,也可能因为张崇高只想单纯享受收割猎物性命的极致兴奋感,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与猎物进行他情她不愿的捣蒜动作,直接割开了猎物颈部大动脉。
被解除封印的热血快乐奔向塑料桶,以为从此以后就自由了,不知道它们奔的是一条发臭死路。
甄楠楠蹲在塑料桶旁边,神情与张崇高如出一辙。
那亢奋饥渴的模样,好似饿到只剩骨头架子的野兽,看到在小溪边愉快玩耍的小鹿,恨不能将小鹿囫囵吞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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