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怎么不帮他爹把入阁的事儿办了?”
陆承渊也不介意拿这位卢公子开个玩笑。
礼部尚书是朝中的重臣,尤其在景煜朝,前几任礼部尚书哪一个不是声名赫赫的东阁大臣,景煜初年的张太卿不但入阁,而且在东阁中说话的份量比宰相还大,现在的相爷林若水也是从礼部尚书走上去的,单单这卢以儒,迟迟不能入阁,以至于还多次去景福寺求神拜佛,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他这么个心愿。
“说到阁老,那一位是真阁老家的公子。”
卫新凉指着不远处的一位年轻的贵公子,锦袍玉带,气度华贵。
“崔天章的公子?”陆承渊猜道。如果现在东阁中能有一位像当年张太卿那样的“真阁老”,那也只能是天章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崔道衍了。
“不错,还以为你一心只知道捧着你那宝贝似的长明剑,其他什么也不知道呢!”卫新凉对陆承渊鼓了鼓掌,“户部度支司郎中崔明哲,有他爹的几分模样。”
“崔明哲徒有其表罢了,谢钟石才当的起你这句话。”卫新音指着远处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人,“谢家在上京城中已经没有长辈了,这位大理寺少卿单单靠自己就撑起夏安谢氏这四个字的这份功夫,新凉你就该好好学一学。”
陆承渊循着卫新音指的方向望去,谢钟石果然不似其他年轻的世家公子,沉稳许多,或许同是这份独立支撑高门的艰辛,让卫新音对谢钟石能高看一眼。
“不是有阿姊吗?”卫新凉嘟囔着,有卫新音在前头,刀酒卫家四个字,对卫新凉来说还很遥远。
“新凉,那个咳嗽的年轻人是谁家的?”
田成忽然问道。
挨着王唤之不远,有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不时的便会咳嗽一阵,单薄瘦弱,看上去身子不是太好。
“哦那个病秧子,江湾顾氏的顾秀林,兵部职方司郎中。打小就体弱多病,却爱舞刀弄枪,进不了边军就去了兵部,跟王唤之很投缘。”卫新凉就是上京城的活字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田成可惜道,“顾家长辈这名字起的不大妙啊。”
“据说当年有个道人说,顾秀林命里只有三十年,三十岁往后每多活一年都是向老天多要来的,偷天之数,当有所罚。”卫新音说道,“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陆承渊惊呼道:“那岂不是只剩下两年了?”
“鬼神之说,姑妄听之。”卫新音笑道。
“可惜了。”田成感慨道,“高朋满座,能入的了眼的也不过就是这个病秧子,王唤之都不如他。”
宴毕,诸人都喝的尽兴,三三两两的从小西门出来。深夜中,小西门外好似站着一个人,正在焦急的向人群中张望,像是在等人。
竟然是蒋启。
陆承渊看到蒋启,朝他挥了挥手。蒋启看到急急忙忙一路跑过来,找到已经有些微醺的田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张、张若望被上、上京府给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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