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送报告的女孩子还留着,接口问道。

老刘赞赏地点点头,就像是老师看到了学生踊跃举手一般,顺手翻开报告其中一页,指给她看:

“体内也没有发现任何润滑剂或精油残留。”

“但是——”

郑涵文抬起头,正好眼光碰上转过来的老刘。

老刘从一旁的办公桌上抽出两个卷宗,翻开黄色的牛皮封面,里面订着的照片上,同样是两具苍白的尸体,同样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妆容,嘴角划着哭泣的红艳口红。

老刘把卷宗翻到具体的位置,递过去给郑涵文:

“和之前的两宗一样,下体都遭到了暴力性的撕裂。”

“妈的!”

郑涵文咬了咬牙关,腮帮子撑起强硬的棱角,

“我就知道是他!我草......”

“郑队!”

话没说完,解剖室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只是这次的急了很多。

“什么事?”

郑涵文扭头看着探进半个身子来的下巴留着小胡子的同事。

“你快上来看看,出大事了!”

......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已经是本市近两个月以来发生的第三起凶杀案......”

当郑涵文急匆匆地推开大队办公室大门时,墙上的挂壁电视正开着,蔡怡正面对着镜头严肃地播报着。

郑涵文迅速扫视了一下室内,队里的同事除了出外勤的全都在,最要命的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曾老大也在。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同事向他打招呼,悄悄地站到曾老大身边,偷偷地斜眼瞥去,他正紧紧地盯着电视上的屏幕,脸色冷得更最下层殓房的停尸冰柜一样。

“据悉,该名犯罪嫌疑人杀害了被害人后,像对待玩偶一样,都用化妆品重新涂抹上浓艳的妆容。这个如此残忍的‘玩偶制造者’,我们希望警方......”

“玩偶制造者?呵!”

除了电视机里蔡怡的声音,室内突然多了一声冷笑,一下子像是把下面的殓房整个都搬了上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曾老大狠狠地瞪了郑涵文一眼,也没听他解释便甩门出去。

“我......”

郑涵文咬咬牙,刚想破口骂上一句,回头看看电视机里那短发的女子,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

广南的冬天,好比其他城市的六月。

如果说“六月天,孩子脸”是形容夏秋交际天气的变化无常的话,那广南的冬天绝逼就是个弱智儿童。

今天早上才发布了冷空气南下预报,到了晚上就立马灵验了。

这才是**点的时分,一阵北风吹过,天上竟然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那冰冷得像是固体的雨水,像是一把钢刺的刷子一遍一遍地犁着地上没有丝毫准备的人们,真让人怀疑老天爷究竟是不是刘天王的死忠粉,而且特别爱唱那首《冰雨》。

马路边上,一辆灰色的大众静静地停着,没开车灯,车里也没有光,但排气孔袅袅的热气显示它还是点着火的。

冷雨敲打在玻璃窗上,像蛛网一般绽开,但车里的人却没有启动雨刮把它刮走,只是定定地注视着手里的手机。

“我们呼吁警方一定要将其绳之於法,还广大市民一片安全的蓝天。”

手机上播放的是今天《广南头条》的重播。

“呵呵......玩偶制造者?”

那人舔舔嘴角,发出一丝得意的笑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特别渗人。

这时,从车边急急忙忙地跑过一个身影。

从车前玻璃望去,应该是个刚下班的女子,手上没拿着雨具,只是把那小小的挎包顶着头上,毫无作用地“遮挡”着迎头而下的雨水。

忽然,或许是雨水遮蔽了视线,也或许是雨水盖住了路面的坑洼,总之那女子突然脚下的高跟鞋一崴,险些就要跌坐到了泥水里。

这是,那辆之前还静悄悄的大众,静悄悄地打开了车前灯,慢慢地驶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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