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不变应万变!”孙愉可将他的考虑,细细说来,然后告诉他,“到太平府去,接见贵客们吧,尹老大说的拉小弟疏嗣子的土司经略策略,还记得不?”
果然,他人刚到太平府,便已经有人先比他到来。岑继岗、岑大经跟在一个年轻人身后,联袂来拜访,不用猜便知道,这个走在首位的年轻人,便是镇安州本来的合法继承人岑大伦了。三人应该是已经来了几天,因为黄世仁接到情报后,便判断黄子琦会赶来太平府,所以让他们在太平府等候。三人一见黄子琦到来,便跪下哭诉道,“黄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真想不到,同族尊长,竟然如此卑鄙,先是怂恿我等出兵高平,再背后捅刀,暗算我等,答应支援我们攻打高平的一万援兵,却在镇安停下,帮助李园害死我父,拥立我叔。”岑大伦一边摸眼泪,一边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黄世仁摇头叹息,黄子琦先用眼神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表达了深切的同情和哀悼,然后说道,“我首先代表黄家,对岑伯父遇害,深感悲痛。李园受岑伯父知遇之恩,却恩将仇报,真是禽兽不如。”
“对,对,黄大人,李园禽兽不如,岑嘉懋禽兽不如,大人,你借我一万精兵,只要我能回到镇安,百姓一定归附。我收回镇安,肯定再不听那岑嘉懋的,日后只效忠黄大人你。”岑大伦跪着向前,拉着黄子琦的衣角,哀求道。
“呃,岑大哥慎言,岑大土司乃你我共同长辈,德高望重,此次或是被李园欺瞒,也未可知。我黄家虽然同情岑大哥你的遭遇,可是也不敢妄言岑家大土司的事,不敢轻易插手你们岑家家事啊。”黄子琦开始打太极。
“不,不,黄大人,家父被害那一刻,我镇安岑家,与他田州岑家,便不再是一家了。大人试想,若无田州岑家默许,借李园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家父动手啊。”岑大伦厉声道。
“对,岑家本是一体,坐断桂西滇东多地,兵强马壮。李园一外姓人,若无强援,岂敢对岑家下属一州土司动手。此事无他疑问,定是大土司授意,要趁机削弱、兼并镇安和我归顺两州。他不满意我们两州,只是间接服从于他,而非直接被田州控制。”岑继岗也帮腔说道。镇安介于田州和归顺之间,镇安被纳入田州直接控制之下,那么归顺州肯定会有唇亡齿寒之感。岑嘉懋能对血缘更近的镇安州动手,又怎么会放过血缘更远的归顺州呢。“黄大人,我们两州,已从高平退兵,可合兵四万,你这里再借一万精兵助我们,定能夺回镇安。只要夺回镇安,我们两州便是黄大人铁心盟友,唯黄大人马首是瞻。”
黄子琦其实早有预案,只是仍然假装痛心疾首,踱来走去,沉思了好一会,才心情沉重地说道,“三位大哥,非是我不肯出兵相助,我这刚被郑芝龙偷袭雷州,然后郑芝龙又派兵偷袭巴拉望岛去了。我的精锐兵众,小部在雷州,大部驰援巴拉望。和你们实话实说,我现在留守太平、浔州、思明等地的,更多都是战力不强的民兵。离得近的队伍,只有莫家之兵,可是你们一旦从高平撤兵,郑全、郑根肯定或者出兵追击你们,或者纵兵向东,来攻打我们,莫家防着广宁、遥应谅山的兵不敢撤啊。”
“要不这样,你们几个去求助王弄土司和沙迷土司,他们正与我们结盟,欲略南掌,但还未发动。王弄、沙迷两土司,也有开拓疆土之志,且又非僮人。他们助你,既可帮你们牵制田州力量,又可避免我黄家出兵,致僮人陷自相残杀境地,这却不是两全其美?”善于嫁祸他人的孙愉可,提了个馊主意,“我们这边,继续给你们提供枪弹和粮食,若岑大土司问起,我们便假装不知你们出了内乱,只以助你们岑家夺高平为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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