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愉可和十八卫,都拒绝为大明朝出力,然而黄子琦却不能不响应五军都督府和两广巡抚的号令,否则性质就很严重了。没办法,集合了一万多正规军力,加上两万训练得不错的民兵,由黄硕统领,蒋宜明做军师,依令北上。黄一苗极力提出要随军而去,认为一旦大战打起,必然多有死伤,她可以治病救人。瞿式耜带着郑成功过来,也请求随军出征,黄子琦拗不过两人的坚持,只得同意。

大军浩浩荡荡北上,所过浔州、永安等地,浔州已是纳入黄子琦麾下的地方,永安虽未正式纳入,但当地瑶人统领们,事实上只听黄子琦,不听熊文灿和许如兰的。所以黄硕领兵北上的途中,不但一路僮瑶各寨劳军、慰问很多,而且不断有人加入。到了永安州,包天笑更是领了近一万人等着,在众人到来之后,直接加到队伍中去。三万人的队伍,出了永安便变成了近五万人马。

可是,南边浩浩荡荡的动员,却并没有发挥实质性作用。张献忠等人率领的流寇,虽然真的窜到了湖南,兵锋到达长沙后,没有再向南流窜。反而掉头东去,窜入更富庶的江西。只是,流寇没有返回北方,各地扼守关口的守兵,也不敢撤退,吓得逃离封地的几个藩王,也不敢回到自己的封地。在黄家大兵庇护的后方,本来应该呆在长沙的吉王、封地在永州的桂王,都跑到了贺州避祸。两位藩王,各领着近六千王府卫兵,携带着无数珍宝粮饷,既不犒劳北来助防的守军,也不分兵帮助地方扼守关卡,只顾着跑贺州去享受生活。这不但令得黄硕,包天笑等番兵首领,大为不愤,甚至瞿式耜这样的朝庭流官,都不禁摇头。若不是黄一苗坚持让黄硕等人耐住性子,估计黄硕和包天笑,便要打道回府了。

熟悉历史的黄一苗知道,崇祯七年,也就是公历纪年的一六三四年,是明末大混乱格局中一个关键之年。因为袁崇焕之死,关宁前线混乱,北方的女真力量更强大了。西北农民起义,在朝庭剿剿抚抚的争议中,日益坐大,许多分散的首领这一年聚合到一起,揭开了明末流寇大规模肆虐中原、江淮、四川甚至南方的序曲。而整人内行干事外行的“和稀泥”首辅温体仁及其同党,进一步巩固权力,朝庭此后基本上再无正直之人能发出声音。地方豪强、贵族和富商,聚敛土地、财富也更加肆无忌惮。外来的西洋殖民者,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黄一苗是一个有着极强烈民族情怀的人,来自后世的清楚地知道大明王朝不行了,却又不愿意自己亲自去做那个掘墓人。所以,局势越是微妙,她也越是谨慎,努力不去剧烈改变格局,只想着与哥哥一道,先守着南边小片地方,静静地等待着这个最后的汉人王朝崩溃,然后再北上与异族争锋,那样,她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不论多么努力,似乎也无济于事。在宁远卫,没有遭遇南下流寇的她,本想先回钦州,继续自己治病救人和教书育人的事业,但还没动身,却接到来报,说昭平、永安一带发生山洪,许多村寨被冲毁,死了不少人。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而那一带又是铁心拥护哥哥的僮瑶土人聚居区,黄一苗不作多想,迅速收拾行囊,到昭平那边去帮助救治灾民,预防疫病发生。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