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城门。

城门上只剩下几个未亡的御林军依然拿着长弓,沈西棠走到他们当中的领队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那领队便带着余下的御林军徒一边,

偌大的城楼上只剩沈西棠与宋玉安二人,楼下的旗旌依旧飘着,门口的尸体已经堆起了山。

旗旌猎猎,沈西棠伫立在城楼上,大红色凤袍在破碎的风中摇曳,只见她眉目冷冽,似一潭永不融化的寒冰,紧紧盯着伫立于千军万马前的沈胤,冷声道:“铁骨铮铮的陈国皇室竟然出了你这个叛徒,孤都为有你这样的皇叔感到羞耻。”

沈胤却是微微一笑:“你应该感到为自己拥有我这个皇叔感到荣幸才是,侄女。”

“毕竟,如果不是我当年失算,陈国还轮不到你来做皇帝。”

“就你也配做皇帝?”沈西棠冷笑一声,眼里满是轻蔑。

沈胤沉下脸,握紧了手中的的剑,冷冷道:“你最好识相点,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风愈发大了,沈西棠露出个怪异的笑容,道了句“好呀”,于是拂了拂衣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正是传国玉玺。

沈胤眼睛猛地睁大,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死死盯着沈西棠手中的锦盒,确定盒中之物是传国玉玺后,像是一头看见食物的饿狼,露出狰狞的笑容。

“快给我!”沈胤凶狠地盯着沈西棠,身上的血液隐隐沸腾。

还差最后一步,只要他得到那个传国玉玺,他就是这大陈的王了!

他被沈珩流放边疆十年,十年!

十年来,没有一日他不想将沈珩碎尸万段,将沈西棠五马分尸,夺回本应属于他的王位。

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在别人手里多待一秒都让他嫉妒地发狂。

沈胤还在幻想着自己拿到传国玉玺登基,忽然,只听城楼上传来沈西棠决绝的声音:

“孤可以退位,但陈国的皇帝绝不可能是为了皇位通敌叛国之人!”

只见沈西棠昂着头,高声道,长长的腰带飘拂在空中,像极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没有丝毫犹豫,她狠狠地将传国玉玺从城楼上扔了下去。

“嘭!”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玉玺已经碎成两半。

“疯了!你!你个疯子!”

沈胤反应了过来,疯了一般的跑到玉玺摔碎的地方,也不管那碎片是否扎手,拼命地把玉玺的碎片抓起来往怀里塞,双眼猩红。

“你个疯子!你竟敢把传国玉玺摔碎!那是传国玉玺!你个臭表子!疯子!”沈胤发疯般咒骂着,眼神疯狂得像是要吃了沈西棠。

沈西棠看着沈胤癫狂的举动,突兀地笑了起来,夜色苍茫,依旧盖不住她眼里浓浓的悲凉。

这就是他们大陈下一任皇帝,为了一个皇位可以通敌,为了一个传国玉玺可以不顾皇室尊严,如难民抢米般疯狂地抓着捧着捡着那一地碎片。

沈西棠忍不住大笑,笑得双目猩红,眼泪溢满眼眶。

城下面严阵以待的赵国士兵面面相觑,纷纷望向他们的首领此次与沈胤联手攻城的赵国太子赵典,而赵典却只是坐在高大的黑马上,看着沈胤一边疯狂地咒骂着沈西棠,一边神神叨叨地抓起玉玺碎片,宛若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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