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
二人在那里肆无忌惮,可对面的女子始终平静似水。她的那张脸虽然不是那种狐媚撩人的美,却淡雅如兰,越看越让人觉得有味道。
见那女子只是静静喝着酒,翠花揽过小青的肩膀,有些惋惜道:“不会说话也就罢了,难不成耳朵也聋了吧?”
翠花盯着蓝衣女子的丰满胸脯,越看越觉得可惜:“可惜了这一对刚出锅的白面馒头!”
翠花说的大声,那女子仍是无动于衷。
小青确定那女子是个聋子了。于是他也开始放肆起来:“翠花,你青少爷纵横江湖小二十年,今天,就把哪几种女人碰不得,给你说道说道。”
翠花盯着女子桌子上的那把精致的姿腰刀,心里长了个心眼,脸上却嘻嘻道:“说吧,是不是不给你奶吃的女人碰不得?”
“滚蛋!”小青知道翠花又在嘲讽自己在泸川城的那件丢人事儿,白眼道:“我说正事儿呢!”
“您说您说!”翠花一路走过来,脑子没怎么长,嘴皮子倒是越来越顺溜了:“哎呀,腰缠黄金万两,不如怀揣馒头两斤呐……可揉可嘬可捏,最重要的累了还能当枕头……”
“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小青知道翠花是在嘲讽他在女都知的怀里睡觉那件事,抬腿就踹,却被翠花轻巧躲过。
翠花把小青扶到凳子上坐下,嘻嘻道:“青公子您消消气儿泄泄火!到底哪几种女人碰不得,人家等着听您说道叻!”
小青理了理自己衣裳,又看了那个蓝衣女子一眼,这才不紧不慢道:“第一种,善妒的女人碰不得。我说的这种‘善妒’不是吃醋,女人吃醋那跟咱们男人喝酒那是一样一样的,早上来二两、晚上弄半斤,这都没啥。”
小青道:“我说的这种‘善妒’,是指女人因为吃醋而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大齐太祖因为害怕他的皇后,几十年不敢纳妃,结果皇后一死,他第一件事就是纳了几十房美人儿;大魏梁国公夫人宁喝魏文帝的‘毒酒’,也不愿丈夫纳妾,连堂堂九五之尊都拿她没办法。
咱们男人要是娶了这种女人,往小了说自己的终身‘性福’没了,往大了说,你还怎么为家族开枝散叶?兴许哪天你这娘们一生气,把你的第三条腿都给砍了!结果第二天你喝酒,发现媳妇儿给张罗的下酒菜很好吃,就问那是什么肉。结果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第三条腿……太吓人!太吓人!”
“有道理!有道理!”翠花仰天笑了几声,大点其头:“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不孝的女人碰不得。”小青又接着道:“都说‘不孝者最无情’。一个娘们连最起码的孝敬父母都做不到,她得多冷血无情不明事理?娶了这种女人,重者家破人亡,不轻不重是个家庭不睦,就是轻了,也会整天鸡零狗碎的,过不爽利。”
“嗯,说的对!”翠花大点其头:“第三种呢?”
“至于这第三种嘛……”小青盯着那位吃着白米饭的蓝衣女子,嘻嘻道:“骑马的女人碰不得!”
“啊?”翠花听小青前两个说的头头是道,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疑惑道:“骑马的女人怎么了?”
小青盯着蓝衣女子的裙子,老神在在道:“你想啊,极品女人讲究个什么?当然是腰肢如柳盈盈可握、肤如白玉吹弹可破了……那骑马的女子整天在马背上风吹日晒的,皮肤能好了?”
“有道理……”翠花点了点头。
小青嘿嘿笑道:“蜀国先主曾感慨‘吾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意思是说他常年骑马,大腿上都没有肥肉。你想啊,这绝品女子讲究一个‘肥而不腻’,大腿上连个软肉都没有,还有个屁的味道!”
小青接着道:“更暴殄天物的是,常年骑马,屁股蛋上、大腿上肯定长了一层老茧。你冒着被一刀剁了的风险,好不容易把一位绝世女侠给扑倒了,结果扒了衣裳一看,呀,一身的糙肉,拿手往上面一摸,哎呀手被搓掉了一层皮……你说你是下嘴啊还是下嘴啊还是下嘴啊……”
小青似乎渐入佳境,声音也越来越大,于是乎整个小酒馆都哄堂大笑起来。
可那蓝衣女子依旧小口吃着白米,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小青看到,摇头叹息道:“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其实倒也不怪小青可惜。这位女侠虽然不是那种看上一眼就让人抓心挠肺的狐媚子,却有一种越看越让人着迷的淡雅气质。可就是这么一位出尘女子,却白璧微瑕,着实让人扼腕叹息了一点。
蓝衣女子似乎是个慢性子,从她吃饭就能看出来。她在一屋子畜生的啧啧声里吃完最后一口米,又把桌子上的菜吃的一口不剩,这才拿起她的那把姿腰刀,重新戴上了纱笠。
翠花见女子要走,突然扯起嗓子大声喊道:“姑娘,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走路莫风骚,小心扭到腰!”
蓝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来,看着翠花,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有病。”蓝衣女子转身之前,吐出了两个字。
娘嘞,原来这位女侠不聋也不哑啊,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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