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墙角的男人,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嘴唇干皮暴起,呼吸微弱。
一天一夜的折磨让他濒临死亡的边缘,起码看起来像是这么回事。
坐在房间里的胖子翘着腿,看着男人,眉毛是越皱越紧,一根烟眼看着就要燃尽,他“啪”地扔在地上,一脚碾碎,起身将坐着的椅子猛地踹翻在地。
“罗子你看着,我去找上头的人要点儿白粉,诱诱这老不死的,再这么耗下去咱们都要完蛋!”胖子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罗子已经习惯了胖子的暴脾气,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找个墙根坐下闭眼休息一气呵成,昨个他可没睡好,胖子的呼噜震天响,现在正好补个觉。
不过他还是绕着男人转了转,看男人老老实实地瘫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他心里踏实了,闭上眼不过一会儿,自己也拉起了呼噜。
这时候,男人的身子动弹了一下,身后捆着手的绳子根根落地,他转了转酸麻的手腕,悄悄地坐了起来。
看了看进入梦乡的罗子,他伸出一只胳膊支撑在侧边的窗户台上,憋气发力,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脚下一软就要朝前头栽去,手掌使劲儿抠住大理石台面,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许是动静大了点儿,罗子的鼾声忽然停了下来。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愣是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几秒,直到罗子的呼噜声再次响起,他才松了一口气。
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见靠在墙根儿的罗子没反应,步伐越来越快,朝门口走去,路过桌子的时候,又是一停,伸手将桌面的零钱揣在口袋,飞也似离开了这间囚禁他的屋子。
“师傅,去兴甬路玉林小区,快!”四下环顾,见没人追上,他的面上露出几分欣喜,声音里夹杂着焦躁。
这个地址,正是苏潭清的家
检察院里一如往日那般繁忙,大大小小的案卷堆在苏潭清的桌子上,有小山一般高。
男人坐在书堆中间,双手交叉垫着下巴,侧脸被不甚刺眼的光线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淡漠的眸子低垂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这般坐了上千年。
办公室的门开着,来往的人群被这低压气氛所感染,脚步放轻,声音也低了下去。
唯有一人,丝毫不受影响,扯着嗓子进了办公室。
“我说苏检啊,您能不能不要发呆了,咱们开始工作好不好啊,不然这个月的绩效考核这是要垫底的!”
来人正是张室长,他腋下还夹着一大沓的资料,看见今早摆在桌上的卷轴连位置都没有动一下,不由得嘴里发苦,心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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