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啥,我接童童放学回来,她正在路口打听你,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她对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充满了好奇,“在学校谈的朋友吗?这么漂亮,你爸妈看到,肯定高兴。”
程岩含糊其辞,“我同学。”怕她再问下去,忙转移话题,“童童睡了吗?”
“正闹瞌睡呢,你吃饭没?我给你弄点吃的?”
“不麻烦了,我在老师家吃过了。”
“那行,有事儿你喊我,我先回去哄童童睡觉,不然又要闹了。”
“周阿姨,再见。”井一因为“同学”二字有些灰心失落,但还是礼貌地跟人道别。
“哎,再见。”
“我……”隔壁的门一关上,眼前的人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井一未出口的话被吓了回去。
程岩睨了她一眼,“准备坐到天亮?”
“脚麻了。”
井一至今记得,他长身而立,沉黑的眸子直视着她,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足足过了三分钟,他才伸出手。
她就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一跛一跛地随他进了院子。
屋里没有电,程岩让她站在门口等着,进屋点了蜡烛,才唤她进去。
透过蜡烛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出房间是90年代的装修风格,很多地方罩着布,程岩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瓶盖被他贴心地拧开了,井一心里偷乐,在客厅唯一一张小矮凳上坐下,就着矿泉水,继续啃馒头。
程岩斜立在桌角,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举着剩余不多的馒头,犹豫着开口,“你要吃吗?”
程岩显然对她的馒头不感兴趣,“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短信你也不回,问了你舍友才知道,你被麻省录取了。他们说,你回老家办手续,不回学校了。我就托曾媛帮我查了你的学籍信息,然后找过来了。”她郁闷地咬了口馒头,“坐上车我才发觉自己上当了,网上说出国留学需要各种程序,你肯定还要回学校的。不过,我想既然来了,看一看你的家乡也不错。”
她心态调试得倒是很好,“请假了没?”
井一咬唇,“没有。”她根本顾不上请假,让曾媛帮忙照应着,就跑去车站了。
像她做事的风格,说风就是雨,“怎么来的?”
“坐汽车啊,然后在车站搭的出租车,他就把我送这里了。”提起出租车司机,她一番夸奖,“你们这儿的人真得好善良,刚才那个阿姨,还有今天拉我的出租车大叔,都特别好,我跟他说身上只有5块钱,他还是载我了。”
她身上怎么可能只有5块钱,程岩拧眉,“你的钱呢?”
“不知道掉哪儿了。”她说得轻描淡写。
“你确定是掉了不是被偷了?”
“我也不知道,”井一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我粗心大意惯了,经常丢东西。”
几年后,她在异国的车站再次遭遇相似的事件,程岩无奈信服,她是真得经常丢东西。
此时,他只觉得阵阵后怕,她对危险一无所知。
县城车站鱼龙混杂,人家怕是早盯上她了,若是碰到黑车师傅,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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