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一凑到仪装镜前看了看,“可能磕到石子了,过两天就好了。”

“笨蛋,”程岩抽了张干净的湿巾,仔细地擦掉她手指上的灰尘,冷声冷气地道,“还敢大言不惭地承诺照顾我。”

井一指了指自己额头,“这叫诚意。照顾不好是能力问题,但我诚意满分。”

“耍嘴皮子满分。”

“哎,你肘关节错位那段时间,我有没有天天给你做饭,接送你上下班?”井一翻旧帐。

程岩抖掉头发上的灰烬,发动车子上路,“不是你发神经跳我背上,我会受伤?”

“……零三年,你发烧39度,不是我硬拽你去医院,你就烧傻了。”

是的,就是那次输液,他知道了自己青霉素过敏。

“是谁任性拔了电源线?弄丢了我熬了一星期写出来的代码,害得我一边输液一边补代码。”

井一心虚地辩解,“你非不去医院,我急了嘛那,那次呢,a市大学生辩论联赛,上台前,你的衬衣弄脏了,不是我拿画笔在上面涂鸦救急,你是不是糗大了?”

“不知道哪个冒失鬼,走路不当心,可乐洒我一身?”

井一无比挫败,似乎她要么在闯祸,要么在帮倒忙,“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笨蛋。”

“笨笨的,挺好。”程岩见她情绪沮丧,吹了声口哨逗她,招来她一记委屈的小眼神,他笑了笑,低低的嗓音有着草木清风特有的温润,“我原本也不是因为你体贴聪明才和你在一起的。”

“难道因为我笨?”井一十分不满意这个定位。

程岩笑她,“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为美色沉迷?”

井一哼哼,“要是拼长相,我早被pk掉了。”

程岩闷笑,“我对你的打击很大吗?让你对自己的长相这么没自信?”

“古语有云,以色侍人,色衰而弛,我才不在意呢。”

程岩点了点头,“没有的东西,是不必在意。”

井一生气地打了他一下,“没人告诉你,别人自黑的时候,不能附和吗?”

程岩故作不解,“我以为你在陈述事实。”

见她要恼,方才收起玩笑之意,“好了,逗你呢。”

“那你告诉我,喜欢我哪里?”

女人一生都在穷追不舍,男人听到就头皮发麻。

程岩缓速变道,“带你见过家长了,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井一理直气壮,“因为无聊,所以问些无聊的问题喽。”

程岩打开窗户,车速控制得很慢,“看,还认得出我家的位置吗?”

不止他们的村庄没了,村庄西边的几栋老旧家属楼也不见了,柏油路扩建了两个车道,四通八达,中间建了一圈景观带,她通过路南边的浴池,推断出他家的方位,“西边第二排,第三栋楼那里。”

“记性不错。”程岩夸了她一句,“在车上等着,我去买点吃的。”

“我想吃黄桃味的果冻,你看下有没有卖的。”

程岩点点头,下了车,大步向街对面的超市去了,约莫十分钟,拎回了满满一大兜吃食。

时移势易,这里再不是他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收回目光,发动车子,沿原路返回。

井一迫不及待地扒出黄桃果冻,大方地挖了一大勺,喂到程岩嘴边。

甜得倒牙,程岩擦了擦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买了一堆黄桃味的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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