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这边厢,金老二话意正酣,惊喧派弟子中已有数女利索拔出鸳鸯佩刀,飞身而起,欲阻他接下来的长论

只是,料想中的激战尚未开始,便已结束。在众人茫茫然之时,欲向金老二发难的女弟子还来不及靠近司仪台,有数只黑乎乎的东西疾如闪电自二层阁楼阴暗角落呼啸而出,一个个似离玄的箭,亮出修长尖锐的爪,扑扇着宽大的翼,顷刻间与众女擦颈而过,又消失在漆黑夜里,只留下惨叫声一片。

在众人尚未看清是何物袭击时,欲与金老二计较的惊喧派门人已纷纷自半空坠落,翻滚着身体,哀叫连连。她们脖颈动脉处皆留下了数个触目惊心的微小创口,泛青的血汩汩往外冒,脏污了粉色衣襟,惨不忍睹。

大厅一隅,散落的杯盘碎了一地,满室狼藉。而在座的仙门百家审时度势,皆不愿与十八地宫交恶,只能眼睁睁目睹惊喧派的惨状,无人发声。

“伊人独醉是蝶谷每名女弟子入门之时必服的蛊药,无一例外!”金老二轻蔑冷哼一声:“其实,这许多人听命的并不是莫飞羽,而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情欲之毒封姑娘,金某所说的可是事实?”

此言一出,于仙门百家不啻一道惊雷。

原来,世人眼中向是纯净无垢、清心寡欲,超脱俗世外的蝶谷惊喧派,竟污秽至此。而享“上君子”美誉的一派宗师莫飞羽控制门下的丑恶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你们甘愿受森森门规惩处,擅离蝶谷,入我幽冥界,所求之物不过是世上并不存在的东西!”男人怜悯地看着眼前声名扫地的一派,幽幽道:“蝶恋花,实是无药可解!”

悲凉、绝望任它再多辞藻也无法形容众目睽睽之下蝶谷女子的处境与心情。数百年仙家名流的赫赫声誉,不过掩饰龌龊真相的遮羞布,一旦扯了开来,内里皮肉早已腐朽不堪,连血水都是腥臭脏污的,难以入目。所谓正邪黑白,只是世人眼中自带的色彩,却累了多少人费尽心机的维护,一切不过虚荣作祟罢!

“够了!”单灵夕有些疲惫的站起身来,脸色一片青白:“金老板不必继续下去我接受还魂月下草的交易!”

她出声阻止,只因无法预料,若越往下拖延,十八地宫还会暴露多少仙门丑事,还有多少无辜之人受此牵连。终是自嘲一笑啊!本就身在囚笼,一切挣扎,不过徒劳。安安心心做那金丝雀不好吗,又是从哪里来的这股矫情劲儿!

“单单!”圣盈呆愣地望着好友,不明白眼前人怎的又改了主意,刚才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吗?继续与他们斗下去,难道不成?

胡生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用尽力气探听身边嘈杂中的微弱声音,感受那人无奈妥协的决定:“单姑娘,若有机会逃命,不必管我们!”他已是第二次说出这般言语,却知道她根本不会听。

“自他说过迎娶别人之时,我与大罗天主便再无可能!”小乞丐闪烁的双目和脸颊上流露出的哀色,便真如乞讨时的神情,倔强却又可怜。只是,别人乞讨的不过残羹剩饭,她乞讨的却是一份高高在上、无望的感情。

除了他,此生付与谁,不都一样?

司仪台上,手执猫头杖的老头抚须微微一笑:“姑娘既已想明白,那接下的条件自有吾主与你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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