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姑娘一语未了,门外脚步之声响起,母女二人飞快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抱紧对方,就听冰儿姑娘语速极快地说道:“筱菡,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保住性命最重要,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明白吗?”

陆齐俊颜边点头,边贴近冰儿姑娘,低声问道:“娘,我爹他现在哪里?”

“就在怀德县,恒泽老街的李记面店……”

冰儿姑娘刚说到此处,大厅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万经纶换了一套鲜艳的大红色锦袍,脚上穿着深红色软底靴,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每人手里都捧着托盘,托盘里盛放着几样精美的酒菜。

万经纶指挥两个小丫头,将酒菜搁在一张长条木桌上,一一摆放好,然后,挥手打发她们离开。

大厅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万经纶坐在宽大的藤椅里,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他瞟了一眼仍旧相拥在一起的母女二人,开口说道:“还不快些过来,难道还等着本王请你们不成?”

陆齐俊颜忙松开冰儿姑娘的身体,弯腰拾起一双鞋子,亲手替母亲穿在脚上,这才搀扶着冰儿姑娘的手臂,一起来到桌旁。

三人坐定后,万经纶手执酒壶,斟满了三个杯子,分别推到冰儿姑娘和陆齐俊颜的面前,说道:“来,今夜的这第一杯酒,庆祝你们母女重逢,干杯。”

陆齐俊颜摸不准万经纶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想到母亲刚刚叮嘱的那些话,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敷衍着万经纶。

冰儿姑娘的想法,可就没有那么单纯,从万经纶打开房门,通身穿着红色衣袍出现的那一刻,心中隐隐透出不祥的感觉。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今夜,万经纶必将要占有陆齐俊颜的身子,也就是要与她圆房。

一念至此,冰儿姑娘不由焦急万分。虽然说自己沦落风尘这么多年,但是,陆齐俊颜作为自己唯一的女儿,眼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清白之身遭人玷污,而且,这个男人,还曾经与自己有过床笫之欢。那份尴尬和不甘,深深地噬咬着冰儿姑娘的心,令她有种想要与之拼命的冲动。

然而,冰儿姑娘暗自权衡了一番,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是万经纶的对手。这个时候,她忽然开始后悔,当初给瑞希姑娘下毒之时,真不应该孤注一掷,但凡留下一点离魂散,那么今夜,或可帮助自己的女儿,逃过此劫。

心中胡乱想着,如何才能脱离眼前的困境,面上却是平静如水,冰儿姑娘挂着淡淡的笑意,与万经纶、陆齐俊颜一起,同饮了三杯酒。

万经纶放下手中的杯子,随意吃了几口菜肴,看向冰儿姑娘,开口说道:“冰儿,你和本王之间的约定,到今日为止,已经全部结束。本王是个守信用的人,明日一早,你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各奔东西,两不相欠。”

“王爷是说……要放我走,对吗?”冰儿姑娘疑惑地说道。

万经纶眼中,浮上鄙夷的笑意,语气轻浮地说道:“怎么,你不愿意走?要是实在舍不得离开本王,那本王也可以成全你。不如……留下来,和颜儿一起服侍本王,可好?”

“你……你下流、无耻,”陆齐俊颜气得身体颤抖,指着万经纶,怒斥道。

万经纶端起酒杯,混不在意地喝了一口,嘿嘿笑道:“颜儿,不是本王说你,就你这大小姐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别动不动就冲着本王瞪眼甩脸子。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过就是一个本王花钱买回来的贱婢,连你的性命都攥在本王手里,何况其他。”

斜倪了一眼陆齐俊颜,万经纶继续说道:“颜儿,你娘原本就是青楼女子,而本王是她的常客,早就有过数度云雨,这些都是事实,你又何必极力回避。再说,颜儿你,也与本王拜过天地,按理也应该是本王的女人,这母女共侍一夫,又有何不可?说不定……更有一番特别的乐趣,哈哈……”

陆齐俊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当即操起手边的酒杯,想也不想,就朝着万经纶的头上扔去。

冰儿姑娘此时,真恨不得地上有道缝隙,一头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可她现在是母亲,关键时刻,已经无法顾及自己的所谓脸面,首先要先护着女儿为重。

酒杯没有砸到万经纶,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嘭地落地,溅起一地破碎的瓷片。

万经纶伸手抚摸一下幸免于难的耳朵,眼中的光,顷刻间变得冷酷。他缓缓地站起身,挥手便向陆齐俊颜的脸上扇去,口中怒道:“不实抬举的贱人,给脸不要脸……”

啪地一声脆响,万经纶扇出的这一巴掌,正落在冰儿姑娘的脸上,而陆齐俊颜,则被冰儿姑娘及时拉开,挡在了身后。

陆齐俊颜一见自己的娘被打,更是急怒攻心,气红了眼睛。她拼命挣脱开冰儿姑娘的束缚,冲到桌子前,将桌上的杯碗碟盘,顺手抓起,一股脑地砸向万经纶。

万经纶没有料到,陆齐俊颜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他左躲右闪,虽说避过了要害,但还是被飞溅的汤汁残渣,糊了一身,脸上也沾上了油绿的菜叶,一时间,变得狼狈不堪。

冰儿姑娘心中担忧的要命,真要惹恼了万经纶,恐怕她们母女,非但逃不出万经纶的凌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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