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看着他独自离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清风!”

下一刻,清风立马出现在门前“尊主。”

姜蘅冷冷的看着他,看得清风的后背发凉,硬着头皮承受姜蘅的目光。她声音平静,却透着坚定“你给我讲一讲,哥哥最近都和方兰恬干了什么。”

清风抖了抖,觉得今日诸事不顺,恐怕改天要拜一拜大仙。他对姜蘅行了一礼“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殿下春风宴送了套衣服给方姑娘,还时常不让属下跟着一个人去方府……”

“他这是在玩命!”姜蘅厉声道“暴露他会武功的事情,名剑的人会起疑心甚至来暗杀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清风一哆嗦,委委屈屈“他是太子,我是侍卫,我怎么管啊……”

姜蘅更生气了,一拂袖摔了整个桌子的菜,盘子哗啦啦的摔到了地上,吓得清风脖子又向里缩了缩。

一个大盛的太子,一个大盛皇室唯一的公主和尊主,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果然他们老向家就是欠姜氏的,不然整个家族死的干净,就留下他和姐姐还得承受两个实权人物的重压。清风心里苦,深深的后悔自己怎么当年就跟了姜浔,转念又想到跟着大皇子他早就死了,心里又安慰了不少。

都怪萧呈和那个傻不愣登叛乱的二皇子,要不是他们,殿下也不会因为苏远岫性情大变,大皇子也不会在京都丧命,公主就不用接管盛卫了。他说不定现在在大盛娶妻生子,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清风这么想着,对萧呈的不满又多了一分。

姜蘅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很是心烦“下去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吓傻了。”

清风如蒙大赦,连忙谢过姜蘅,爬起来向外跑,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到了地上,又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翻身上了屋顶,看的姜蘅又好气又好笑。

她看着屋里的满地狼藉,无声的叹气。

怡红院的姑娘们还在迎客,如意楼的铺子的刚刚打烊,清绝赶着跑回了方府,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用轻功。最后翻进莞园的时候,她才惊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比姜浔年长几岁,若是没有意外,她还是姜浔的长辈。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姜浔就越来越阴沉。她是看着他拖着鼻涕哭看着他被姜蘅欺负的找皇帝告状的,可是清绝从盛卫的训练场出来后,姜浔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冷漠,不但她不寒而栗,连姜蘅都有时难以招架。

起初清风劝她,说姜浔是因为亲眼看着苏远岫死而无能为力的缘故,现在清绝算是明白了,他根本就是魔怔,比她还魔怔!

她记得姜浔刚刚回云中时的疯狂,她记得太清楚了。姜浔拿着剑把云中死牢里的犯人杀得一干二净,甚至每个人都是两剑,不多不少。皇上吓坏了,大臣们也吓坏了,可谁都不敢提废太子之类的鬼话,因为姜浔杀的都是秋后要处斩的死囚,那些终生监禁的,他的两剑都砍在了腿上。

从死牢回东宫后又平静的可怕,该上朝上朝,该和探望姜离探望姜离,大臣们也像没看见一样。不懂事的御史弹劾太子的奏折也被压下姜氏皇族就这么一个正常的男孩,没人能顶替他成为新太子。皇上上朝还要尽量避免谈大夏,有段时间,云中的大夏商人都没有了。

生活归于平静了没几天,苏远岫的祭日就快到了。正好姜离去京都办事,姜浔就求他代祭苏远岫,结果姜离也死在了京都,整个大盛一片灰暗。

也是在那时,清绝下了决心要辅佐姜浔统一江山。安定十九年,大盛天乐二十九年的时候他说出这句话,还没有人认真。

“本以为十年了,这孩子也该转了性,怎么还是这般倔。”

“你说谁呢?”

清绝揪着头发,进了兰恬的房间,大刺刺的坐下“你的夫君我家公子呗。”

“哦?”兰恬随口道“你和姜浔一起长大的?”

清绝愣了愣,颔首道“我们家族早年受过姜氏的恩惠,替大盛四处征战,运气不好都成了战鬼,我们这一代,就剩下了我和清风。我们从小教养在……姜浔母亲膝下,和他还有姜蘅都是一起长大的。”

兰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以为你是被盛卫养大的,原来不是。”

“我十岁入盛卫,那时候姜浔还拖着鼻涕到处乱跑。”清绝翻了个白眼“十六岁出师的时候,姜浔也就十二岁。算起来,我比他大四岁,他还得叫我声姐姐。”

兰恬哦了一声,瑟瑟正巧端了茶上来,给二人添了茶,自顾自坐下做她的针线。这是兰恬的意思,瑟瑟没人的时候可以和她一起坐着。从前文慈就是这样,现在换成了瑟瑟,让兰恬的心里有些许安慰。

清绝看着瑟瑟的手穿来穿去,一朵花就现了雏形,不由感叹道“还是瑟瑟手巧,我就不会绣花。”

瑟瑟笑嗔了清绝一眼,继续做她的香囊。兰恬不屑道“我就是失忆了,不然我也会。”

说完,她又扯着袖子玩,因为觉得这话说来实在是有违良心。

清绝不服气“那有什么,我还会萧呢。”

兰恬怀疑的看着她。

清绝笑的像只狐狸,对着兰恬循循善诱“你今天弹的惊鸿曲,是可以和萧合奏的,你想不想听?”

瑟瑟放下了针线两眼发亮“还可以这样吗?小姐,你和清绝一起试一试吧。”

兰恬盯着清绝看了一会儿,嘴角轻扬“拿琴和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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