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转了缰绳,马头向左走去,马蹄哒哒声中,清风道“很多年了。我家大人,很少说话,很少笑,也从不哭。大人的父亲常常为此忧虑,可也无济于事。京都”
清风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瑟瑟撇撇嘴“大人以前如何,我不管,但是他得对我家小姐好才行。小姐总是说,京都是她的伤心地,要是以后离开京都,到别的地方去度过余生才好。你家大人”瑟瑟转了转眼睛,压低了声音“喂,听说他昔年曾喜欢长野苏家的小姐,还请求先帝下旨赐婚,为此整个京都震惊。那他现在,还念着苏小姐吗?”
门后突然有女声厉声“瑟瑟!”
瑟瑟和清风同时打了个寒颤,再也没敢说话,专心的赶车。门帘后的兰恬盯着脚面捏紧了裙角,姜浔抬眼看她,又移开了目光。
马车在容府门前缓缓停下,姜浔对着门帘道“清风,走开。”
清风回头看了门帘一眼,给瑟瑟打了个眼色,吐出一口气,跳下了马车,熟络的和各家马车夫打招呼寒暄,但眼中紧紧不离马车。瑟瑟犹豫几番,见清风一走,也跟着跳下了马车,立在门外等候。
姜浔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把抓起兰恬的手,兰恬吓了一跳“姜浔,你又要做什么?”
姜浔紧紧盯着兰恬的眼睛,她的眼睛也毫无畏惧的看着姜浔。姜浔低声道“我们谈谈。”
兰恬甩开姜浔的手,还未开口,眼睛便蓄满了泪“我不是,我是害怕。”
姜浔瞬间没了脾气。
兰恬的声音哽咽“天命说我一生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可我出嫁的时候就死了,我的家族也跟着覆灭,我最亲近的文慈,文慈也死了。慕容山每日颓废,就连莫秋荷也终日有些说不尽的哀愁。我真怕,我真的怕,姜浔,我怕你一不留神也走了,那样我要怎么办啊。”
姜浔撇过了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心悸,坐到她身边环住兰恬“我心里有计较,不会有危险。”
兰恬吸了吸鼻子“我怕是不详,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姜浔笑笑“我是太子,镇得住你的命。”
她没有再说话,擦干脸上的泪痕,姜浔闭上眼睛,两人相依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风的声音在门帘后响起“大人,时候该到了。”
姜浔握住兰恬的手,兰恬也握着他的,两人前后下了车。瑟瑟迎了上来,向兰恬福身“容夫人请小姐过去呢。”
兰恬点了点头,和瑟瑟一同去了。姜浔目送着她远去,清风顺着姜浔的目光望,道“您当真喜欢她?”
“嗯。”
清风又问“像喜欢苏小姐那样吗?”
姜浔看了他一眼,清风默默打了个寒噤,还是硬着头皮问“像苏小姐那样吗?”
“苏远岫。”他淡淡道“你怎知我爱她还是爱兰恬多些。”
清风一边跟着姜浔,一边压低了声音“大人紧张方姑娘,比比当年与苏小姐那样,更甚。”
“你们不是一直期盼着太子妃吗。”姜浔转身看他“怎么,你不喜欢她?”
“清风不敢。”
姜浔笑笑,没有回他,对面走来的沈尚书作了礼。两人一转,向着正厅堂走去,留下清风一个人在原地,缓缓起身。
沈丘和姜浔边走边说,从朝堂之上,讨论到容尚书的病情。
沈丘叹了一口气“陛下心思难测,容大人病重,边关又告急许久,萧家”他压低了声音“萧家打压寒门,派些无用之人去前线,前线节节败退,大夏危矣!”
姜浔佯装无奈“就算如此,我们这些寒门出来的人,也不得善终。沈大人若是大盛攻进了京都,咱们,可怎么办才好?”
沈丘大吃一惊,四下望了望,低声道“姜台长小心些,这可是重罪!”他又望着天喃喃“若真有这么一天唉。”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真有这么一天该如何,他也没有继续说。姜浔和沈丘进了厅堂,容尚书一脸的病容,周围是几位朝中要员。
沈丘和张尚书闲聊了几句,姜浔也和几位京官施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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