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御史咄咄逼人的态度着实令人生厌,顾玲珑正欲开口,忽听得身后“咚”地一声,转头看去,却见唐戾已经趴倒在了地上。
“小公子!”长智惊了惊,顾玲珑先他一步去查看唐戾。唐戾的身体滚烫得要命,他嘴唇苍白两眼紧闭,看起来境况不太好。
顾玲珑探了探他的脉搏,又检查了他的身体,忽地动手掀开了他的衣袍。下一瞬,顾玲珑一皱,唐戾的身上血迹斑斑,而最令人瞩目的,当属他腹中的那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照这个伤势,是被利器所伤。
这是怎么回事?
顾玲珑当机立断地道:“将唐戾带回府中,请大夫诊治。”长智领命,抱起唐戾就要冲出去,岂料,那章御史忽然横挡在了两人面前。
“云将军这是要带子公然逃跑不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云将军是一方重臣,也断不能包庇亲子!”章御史声声刺耳,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剜了顾玲珑。
顾玲珑面色清冷:“令郎的伤是伤,犬子的伤就不是伤了?犬子这伤殊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今有京兆府尹在场,事实究竟如何,刘大人会一一查清。章御史不去关心令郎的伤势,却在这里咄咄逼人?这其心倒真是叫人不得不多想。”
刘同在一旁干笑,气虚地称了两声是。
你你!章御史被气得面色扭曲,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云锦!事实面前竟还想狡辩!他一个堂堂御前御史,岂会让一个莽夫摆弄!今天这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章御史重重一哼:“既然云将军执意狡辩,那不如去皇上面前辩个明白!”
章御史这意思,是要去御前对峙了?刘同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两位重臣要是前往御前,那么介时皇上势必要治他这个京兆府尹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啊!可真是祸从天降!
顾玲珑嗤道:“陛下面前自有公道,但凭你魑魅魍魉都要现行。长智,请大夫来国子监,好生照看着公子,若公子出了个三长两短,本将唯你是问。本将倒要看看谁敢往本将身上扣莫须有的罪名!”
顾玲珑说罢一拂袖,率先扬长而去,模样要多坦荡有多坦荡。
章御史气得吹胡瞪眼,好半天才缓和了情绪,他朝刘同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将唐戾给看好,便追着顾玲珑而去。
两人走后,国子监的官差不减反增,不只是官差,镇西将军府也来了人。这些侍卫可都是跟着顾玲珑南征北战,正儿八经的亲卫将士,他们一出场,瞪时让在场官差们心里直打突突。
国子监一方学堂前,京兆府尹的官差和镇西将军府的侍卫们泾渭分明地站着,已呈了对峙之势。国子监的学生们都已经被驱散,围堵一人却还被扣留当场,就是方才当场指认唐戾的大饼脸。
大饼脸被左右两名官差扣住,一脸魂不守舍地瘫坐在地上,他心中惴惴难安,只觉得自己要完蛋!刚才在场的两位大人,不管是章御史还是云将军,都看起来不好惹!尤其是云将军,看起来好生可怕!他指认了唐戾,会不会遭到云将军的报复!
况且,他方才还没将所有的实话都给说出来大饼脸心中惊惧后怕,不敢再让自己再想下去。
皇宫乾元殿
天子上座在龙椅之上,而殿下,顾玲珑和章御史对立着。
顾玲珑面上老神在在,嘴角勾着一丝不甚明显得嘲弄,而他对面的章御史面色却明显得不太好,几乎半边脸都青紫了,看起来像是马上要被气得吐血似的!
“皇上!他这是狡辩!狡辩!”章御史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了起来。
相比他的粗鲁,顾玲珑堪称文雅:“事实胜于雄辩,怎地倒了章御史的眼里便成了狡辩?章御史,陛下面前说话不要颠三倒四,简直有辱斯文。”
章御史被气得七窍生烟,哆嗦着手指恨恨地指着顾玲珑,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一场御前对峙进行到这里,章御史从明面上来说就已经输了一半。章御史仗着自己御史的身份,自认为到了御前便是他的天下,哪里想到顾玲珑身为一介武将却是能言善辩,字句分明地反驳章御史,倒显得是章御史无理取闹一般!章御史恨啊!悔啊!
章御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明成帝哀呼道:“陛下明鉴!微臣老来得子,断不会用独子的性命开玩笑!如今独子生死不明,殿下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不得明成帝发话,顾玲珑便凉凉开口:“章御史的儿子是宝贝,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东西了?若是出了什么事都来向皇上哭哭啼啼的,那还成什么体统?章御史是都察院一方重臣,怎的如此小家子气了?”
“你!你!可”“恶”自还没说完,章御史便口中一腥,竟是生生被顾玲珑给气吐血,当庭喷出了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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